我要的是威慑,是让人不敢起歪心思!不是去吓唬乡亲!姿态放低,眼神放亮!方慧!”
“指挥官!”方慧应声上前。
“从后勤队挑三个手脚麻利、会看秤、识货的妇女,带上咱们要交换的东西:缴获的牛肉罐头二十个,压缩干粮十包,精白面两袋,食盐…五斤!再带些干净的布头,万一有乡亲需要包扎。”顾长清顿了顿,“周福贵,你是行家,换什么、怎么换,你全权把关!我只定一条规矩: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宁可咱们吃点小亏,也不能让乡亲们觉得咱们仗势欺人!明白吗?”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眼神都亮了起来。周福贵更是激动得胡子微颤,顾长清的亲自坐镇和明确的“公平”指令,给了他莫大的底气。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野狐沟里已弥漫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与期待。山坳中央清理出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铺上了几张粗糙的草席。方慧带着三名妇女,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硬通货”——黄澄澄贴着日文标签的牛肉罐头、方方正正的压缩干粮块、雪白得晃眼的面粉口袋、以及装在陶罐里、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光泽的雪白精盐——整齐地摆放在草席上。仅仅是盐罐打开时飘散出的那纯粹的咸香,就足以让常年缺盐的山民喉头滚动。
王大山带着四名护卫队员,如同沉默的岩石般分散在坳口两侧的高处和两条小径的入口。他们穿着相对干净整齐的灰色军服(缴获日军布料染制),背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腰间挂着缴获的日式手雷,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山林。那挺架设在高点岩石后的歪把子机枪,黑洞洞的枪口虽然指向无害的天空,但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而强大的宣告:这里,有力量维持秩序!
最先出现的是几个探头探脑的半大孩子,穿着打满补丁、几乎看不出原色的棉袄,小脸冻得通红,眼神怯怯又充满好奇。他们远远看着草席上那些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尤其是那雪白的盐和罐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紧接着,一些胆大的村民出现了,多是些老人和妇女。他们背着沉重的背篓,里面装着晒干的蘑菇、捆扎好的草药、硝制好的兔皮、山鸡翎毛,甚至还有几块用破布包着的、沉甸甸的废旧铁器(可能是废弃的农具或锅碎片)。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