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上的肋骨清晰可见。他手里握着一把大蒲扇,正在轻轻的扇风,大蒲扇下,躺着刚刚睡着的文信。
“哟,汉堂哥,你怎么来了。”恩堂连忙从炕上起身,虽然自己很兴奋,他这个屋,除了文信,平时很少有人来,如今汉堂居然进了家门,恩堂自然高兴。可就是高兴,也压着声音小声说话,生怕惊醒了,刚刚睡着的文信。
汉堂没有应声,只是冲着恩堂道:“都这么大了,还哄他睡觉。”
“不是哄他睡觉,天这么热,你看孩子热的,汗都流到了脖颈子上。”恩堂说着,指了指文信满头的汗:“我这屋蚊子多,别回头给文信,咬的满身是包。”
“谁不热?我不热?你不热?老百姓还受不了,这五方六月的热?他又不是地主家的少爷,受不了这个热?吃不了这个苦?农民就是农民,是农民的儿,就得吃苦受罪,还怕热,怕蚊子咬?”汉堂看不惯,恩堂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干嘛这样溺疼孩子,这是做给他看呢?他肯定知道,自己会来找文信,弄这一出,就是想让自己看看,他多稀罕孩子。
哼,醉翁之意不在酒,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就当别人是傻子呢,看不出他的把戏伎俩?汉堂在心底里道。
“汉堂哥,你别嚷嚷,再吵醒了孩子。”恩堂连忙拉着汉堂,走到了外屋:“咱兄弟有什么事,在外面说,别在里屋影响孩子睡觉。”
汉堂也不打算顾及面子了,就那点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跟着恩堂到了外屋,恩堂递过来一个木墩子,汉堂坐下。
“你也不用再抱什么希望了,我之前不答应,现在也不答应,你趁早死了心吧。”汉堂开门见山,说着掏出自己的烟袋,把烟叶装满烟锅子。
恩堂连忙划了根洋火,帮汉堂点燃。
手里摇晃着洋火熄灭,恩堂道:“汉堂哥,我知道,我是一个老光棍,你们都看不起我,都嫌我穷,嫌我过的日子邋遢。但我是真稀罕,文信这个孩子,所以才总想着把他过继过来。”
“想过继文信的人多着呢。”汉堂道:“我大哥还想把文信过继过去呢。”
“合堂哥不是把他家文焕,过继给周堂大哥了吗,周堂哥这也算有个儿子了。”恩堂道。
“我三哥好几个儿子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