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目睹地窖真相的惊骇和此刻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是在部落边缘一处废弃的狐灵祭坛残骸后接应凌渊的。当看到那道代表最高警戒和全面封锁的幽绿光幕从祖灵地窖方向冲天而起时,她的心就沉入了冰窟。紧接着,一股冰冷、庞大、充满了无尽恶意和贪婪的精神扫描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扫过她藏身的石缝!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如同赤身裸体暴露在无数毒蛇的注视下,灵魂都被冻结,那绝非父亲的力量,那是纯粹的、亵渎的邪恶。
就在她几乎窒息时,凌渊如同炮弹般从封锁光幕边缘的阴影中冲出,带着一身狼狈和血腥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吼一声:“走!”没有任何解释,只有不容置疑的决绝。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灼热和微微的颤抖,以及左臂动作的不自然。身后,部落方向传来的急促号角声和隐约的狐火光芒,如同催命的符咒。
他们像两道被猎犬追逐的影子,一头扎进了危机四伏的月光森林深处。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死亡的阴影,每一次落脚都可能触发致命的陷阱。而脑海中,地窖里那地狱般的景象——巨大的骸骨祭坛、石笼中濒死的幼崽、连接着他们生命的导管、墨阳那扭曲狂热的身影,以及蚀灵虫母体核心深处,那枚被污秽血肉死死缠绕穿刺、散发着微弱纯净月华的半块生辰石碎片——如同最恶毒的梦魇,反复撕扯着她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是生辰石?”阿璃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因极致的痛苦、愤怒和一路奔逃积累的窒息感而尖锐地撕裂了死寂的森林。她一把抓住凌渊受伤的左臂附近的衣袖,指甲几乎要穿透布料,身体因剧烈的情绪和疲惫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银色的眼眸中不再是清冷的月光,而是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痛苦、茫然和一种被至亲彻底碾碎、深入骨髓的绝望。“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他~那个怪物~怎么可以”后面的话被汹涌的哽咽彻底堵住,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在冰冷的月光下闪烁着破碎而绝望的光。
凌渊被迫停下,左肩的剧痛因阿璃的抓握而加剧,让他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阿璃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那冰凉的、绝望的颤抖。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崩溃的圣女。她平日里的清冷、高贵、坚强,在此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