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崇祯将那份写满背叛与阴谋的帛书狠狠砸在御案之上,胸中怒火熊熊燃烧。金銮殿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脸庞。
“陛下息怒!”方正化伏地叩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奴婢万万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在此时图谋不轨!”
“息怒?”崇祯冷笑一声,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朕刚刚费尽心力,从那些国贼手中夺回大明的血汗,他们就想来摘桃子,甚至想连朕这棵桃树都连根拔起!真是好得很呐!”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查清这股潜藏的逆流究竟有多深,有多广。
“方正化,这份密报的来源可靠吗?发往何处?送给何人?”崇祯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但那份冷静之下,却隐藏着更加可怕的杀意。
“回陛下,来源绝对可靠,是我厂卫安插在南方驿道上的一名死士截获。根据破译的暗语和行文习惯,此信应是发往宁王朱聿键处。”方正化沉声道,“而信中所提的‘京营旧部’和‘某王府势力’,奴婢以为,极有可能是那些在崔呈秀一案中被牵连,但因证据不足或势力盘根错节而暂时隐忍的勋贵,以及……一些对陛下新政不满的宗室。”
崇祯眼神一凝。宁王朱聿键,一个远在南方的藩王,素有野心,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看来,京城的这场风波,让他嗅到了可乘之机。
“他们动作倒是快得很。”崇祯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朕刚抄了家,他们就以为朕急于用钱,会放松警惕?以为朕清洗了阉党,京城就成了他们的天下?”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方正化忧心忡忡,“信中提及‘钱粮已备’,‘只待时机成熟’,可见他们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京营之中,鱼龙混杂,崔呈秀的党羽虽被清除,但难保没有心怀怨怼之人被他们拉拢。若内外勾结,京师旦夕之间便可能易主啊!”
崇祯猛地转身,眼中厉色一闪:“他们想要时机成熟?朕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他走到御案前,拿起那份刚刚清点完毕的抄家所得清单,上面天文数字般的财富此刻在他眼中有了全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