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父母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班主任更是骂得难听,一把把她拽了个趔趄,将她推到了校长身边,自己则堵在校长办公桌一侧,将郁江离和那对近乎疯狂的父母分隔得清清楚楚。
事情被校领导和班主任扛了起来,但学校碍于对方的压力,只好让她回家反省。当然,那三个女生也同样。
在本该上课学习的时间,她独自一人回了宿舍,给母亲打了电话,想让母亲来接她。
那时,县城里还没有通往她们村子的公交,附近也没有。
她只能求助母亲。
郁芳听完原委,没鼻子没脸地骂了她一顿,说自己丢不起这个人,挂了电话。
那时还没有手机,郁江离插上电话卡再拨过去,家里的座机已经无人接听。
而班主任已经在上课,她不敢去打扰。
就这样,在教导主任的监督下,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原本装面粉的小编织袋里——那是她来来回回装衣服的“行李箱”,拎着走出了学校。
那天晚上,她不知该去哪里,便来到了学校附近的秋月广场,那时,还只是一个小型广场。广场没有门,彻夜开放。
深秋的夜里忽然下起了急雨,本就无处可去的她被淋了个精湿。
好在,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试探地从树下走出来,雨后的空气当真清新,清冽的月季花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长久的埋头学习,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活在真实的世界之中。
就在晃神的片刻,花坛的边缘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很瘦,却很均匀。当时的郁江离年仅十岁,能想到的词语只有这些。
雨后的月亮像是洗过一样,弯弯的,却很亮。
那人四下看了看,似乎没有发现树影下的郁江离,她便继续蹲在树下,冰凉的雨点顺着树叶滴落在她的头顶、脖子,她也没敢动一下。
一来,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坏人,二来,自己那般狼狈的模样实在见不得人。
少年留着当时流行的毛寸,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简洁清爽,一翻身,便站在了花坛边缘。
花坛边缘是石砌而成,约有一米高。少年像变魔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