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面对来自过去带来的危险,那就把一切做个了结。
西邙的使团兵分三路,分别驶向南理十六国和商国景国,不同的是,前往景国的使团带着迎娶景国长公主的国书,而驶向其他两国的,则带着与之缔约的盟书。
西邙的使团由两千铁骑组成,鸿胪寺的官员大多也是沙场上下来的宿将,只有少部分的文官,大多也是西部战败国里最先对西邙表现出善意的亡国旧臣。
这些年来在西邙的朝堂上能站立的朝臣,大多都是与和隆帝一起征战多年的老臣子,能被接纳站在高位的一些新人,也大多是在那些被征服的旧国里都声名鹊起的能臣干吏,或是一方大儒。
投诚过来的官员和归降的官员,则是经过了漫长的审查期,大多都被安排在那些不重要的部门,就如现今的鸿胪寺一般,西邙的对外交涉,和其他国度完全不同。
向来信奉手里战刀和胯下骏马的西邙,只有一条对外的邦交国策,要么降服要么战争,西邙崛起的路途上不需要临近的友邦,只有属于西邙统治的国土和臣民,只有交出手里的军队和国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
使团的马车里鸿胪寺的副卿科迪诺叼着一截毛毛草,下巴一扬一扬的轻颤着,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着身体,脚下的毡靴脱下来丢在一角,光着的脚掌交叉着垫在包裹上,眯着的眼睛望着窗外的飞鸟和落日下被浸染成红色的晚霞,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腰:“拿不动战刀了,这腰上的旧伤一劳累就酸痛,现在骑个马都不敢加快马速。”
对坐书生打扮的男子放下书卷,把自己一侧的窗帘慢慢放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抬头撇了一眼科迪诺嘴上的毛毛草,自己也从马车的箱板上拿起一根叼在嘴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不是挺好的,放下刀了就安心养老,鸿胪寺这事情本来就少,也没有那么多的公务让你操心,你看啊,一来没有各国的驿馆需要管理接洽,二来没有对外的贸易,没有互市的关口需要监管收税银,鸿胪寺里俸禄一分不少,你呢,酒照喝肉管够,平日无事了还能看看书练练字,这样的差事到哪都是个美差!”
科迪诺沉默了一会,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你这符国的相国都能放下,我这战败的降将有什么放不下的!”
书生从衣袖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