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踏入晦明堂时,天色尚早。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望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深吸一口气,刚提起朱笔——
“殿下!”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妖律司执行长老苍刑大步跨入,玄色官袍上金线绣着的獬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他神色凝重地拱手:“陛下离朝多日,三司的案子积压已久,还请公主示下。”
南殊笔尖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她正要开口,殿外又传来一阵骚动。
百目堂主拂雪一袭月白长衫飘然而至,手中玉简“啪”地展开:“禀公主,这是陛下临行前留下的手谕——若逾期未归,百目堂一应事务交由公主全权处置。”
南殊尚未回过神,殿门再次被推开。
血契堂副堂主径直跪倒在地,额间妖纹因激动微微发亮:“属下这些年被长公主蒙蔽,如今愿将血契堂上下三百妖卫尽数交予殿下调遣!以后血契堂一切事宜,都由公主随意处置。”
他说完还献上了一枚红色堂主令。
此时,三双眼睛齐刷刷望来,南殊握着朱笔的手微微发抖。
她忽然想起父王临行前那句“好好待在府中修炼”,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看来,父王这是早就帮她找好事干了啊。
南殊看着跪伏在地的血契堂副堂主,指尖轻轻敲击案几。
“既然你诚心归顺,本宫便收了血契堂。她声音清冷,眸光锐利,“不过堂主之位,本宫已有人选。”
她抬手一挥,一枚血色令牌凌空飞出,稳稳落在副堂主面前。
“即日起,玄墨为血契堂堂主,待他伤愈,你需尽心辅佐。”
副堂主双手接过令牌,额头重重叩地:“属下遵命!”
南殊转向妖律司苍刑,揉了揉眉心:“那些案子,本宫会亲自审理。”
苍刑欲言又止:“殿下,三司积压的案件涉及各族纷争,恐怕”
“无妨。”南殊打断他,“本宫自有分寸。”
百目堂主拂雪见状,微微一笑,主动上前一步:“殿下,臣愿退居副堂主之位,辅佐新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