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茶喉头滚动,猩红裙摆扫过铜盆暖炉,溅起的火星落在云曈玄色袖边,烫出几个焦黑小点。
“红佛女福分不浅。”
她声音发涩,“这是她临走前留了个念想,说有缘人自会懂。”
云曈抬眸望向二楼三楼,只见半数雅间的窗扇紧闭,雕花槅门缝隙里透出模糊人影,却无一人望向舞台上飞旋的舞姬。
“二楼三楼多是谈生意的客官。”
阮茶顺着她的目光解释,绢子擦过鬓角的汗珠,“借酒消愁罢了。”
话音未落,隔壁雅间骤然爆出“啪”的拍案声,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茶盏残片透过门缝飞落。
阮茶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簪子险些从鬓边滑落,她仓促对云曈福身:“失陪了,诸位慢用。”
说罢掀帘,裙摆扫过门槛,推门退出。
青黛默立窗前,指尖按在窗棂裂纹处:“拍案声震碎了窗纸竹骨,动手者内力至少有十年火候。”
她指向隔壁晃动的人影,只见那人影将一物掷在地上,金属碰撞声混着酒气飘来。
“且看戏。”
云曈按住欲动的紫鹃,目光却凝在阮茶仓皇离去的背影上
“啊!”
隔壁雅间突然爆出阮茶的尖叫,声线里裹着瓷器再次碎裂的锐响。
紫鹃“噌”地拔出腰间小刀,苏悦明同时起身,验尸银簪横在胸前。
“滚!”
一声怒喝后,阮茶踉跄着冲出雅间,猩红裙摆沾满酒渍,左颊蛇形疤痕在烛火下扭曲如活物。
她身后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气声,云曈透过门缝看见半幅玄色衣摆。
阮茶扶着雕花栏杆干呕,鬓边的簪子“当啷”坠地,露出后颈未及遮盖的淡青色针孔,针孔周围皮肤微肿,正是毒针刚刺入的痕迹。
“阮掌柜。”
云曈步出雅间,玄色斗篷拖过廊下碎瓷,发出细碎声响。
阮茶猛地抬头,眼神闪躲,喉间溢出的干呕声突然顿住。
云曈从袖中取出素白手帕,帕角绣着极小的云纹:“擦擦吧。”
阮茶却推开她的手,从自己袖中掏出块红绸丝巾——丝巾边角绣着朵饱满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