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明顿了顿,从她手中抽回册子翻找:
“记录里没有明显烧伤,但细疤痕需进一步查验。”
她盯着云曈,“王妃为何突然问这个?”
“商队舞姬四处奔波,难免遇火。”
云曈轻描淡写,指尖却摩挲着册页边缘。
苏悦明俯身细看,银簪拨开液体时泛着金属冷光:“无烧伤痕迹,毒源确是寒鸦砂。”
云曈望着棺木,“下葬吧。”
后山的风雪卷着纸钱灰,苏映雪的棺木被埋入新挖的土坑。
苏悦明立起木牌,朱笔写就的“苏映雪”三字在雪光中模糊。
云曈盯着木牌歪斜的角度,忽然想起太医署大火后,自己在乱葬岗埋下父兄尸首时,也是这样用断木做碑,只是那些木牌早已被风沙啃噬得不见字迹。
苏悦明见她怔忪,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王妃在想什么?”
“苏仵作,今晚去艳红楼喝一杯如何?”云曈回过神,指尖仍残留着冻土的凉意。
“王妃相邀,臣荣幸之至!”
苏悦明拍掉手上的泥土,眯眼笑道。
云曈随苏悦明步回大理寺大厅时,檐角冰棱坠落的声响惊破雪夜寂静。
她忽然驻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苏仵作可知,何种酷刑会在脸颈间留下灼伤疤痕?”
苏悦明擦拭验尸银簪的动作微顿,银簪在烛火下划出冷光:“北金有种‘蛇形烙铁’,专为惩治叛逃商队者设计,灼伤面呈扭曲蛇形,终身无法掩盖。”
“是否需开棺复验苏映雪?”
“不必,”云曈望着窗外飘雪,“今夜便知分晓。”
苏悦明挑眉轻笑,刚要追问,却见裴礼在大厅翻阅案卷的身影。
他闻声抬头:“王妃今日可有新发现?”
“裴大人,”云曈瞥见他案头卷宗上的批注,“今夜或有突破。”
“王妃果然神算,”裴礼笑道,指尖却在案卷边缘划出深痕,“如此很快便可结案了。”
待裴礼离去,云曈捕捉到苏悦明望向他背影时,眸光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复杂之情。
“随我来。”
苏悦明转身走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