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忽然亮了亮,枯瘦的手从被角伸出:“阿砚……你怎么来了……”
“阿曈正在给我施诊,”萧母望着云曈专注的侧脸,嘴角扬起虚弱的笑,“说是配着银针,能让我感觉好些。”
萧砚亭停在榻边,他看见云曈另一只手正捏着个小瓷瓶,瓶口溢出的淡紫色汁液顺着银针渗入母亲腕脉。
“这是何物?”
他伸手指向瓷瓶,目光落在云曈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的关节上。
云曈抬眸,烛火映得她眼底水光微闪:“这是我熬制的寒月薰萃取液。”
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拧上瓶盖时发出轻响,“取漠北寒月薰的花瓣,用露水蒸馏七次,再混着薄荷汁提纯,专门克制幻草的成瘾性。”
萧砚亭俯身细看,见母亲腕脉处的淡紫晕色正随着药汁渗入而缓缓消退,原本浑浊的瞳孔竟透出几分清明:“母亲感觉如何?”
萧母枯瘦的手攥住云曈的手:“阿曈扎了针,又涂了这药汁,骨头缝里的酸麻劲儿都散了。”
她望向萧砚亭,嘴角扬起虚弱的笑,“比太医院那些金贵药管事儿。”
云曈另一只手轻轻覆在萧母手背上,触感冰凉却带着药汁的微暖:“等这剂药敷够半个时辰,再喝些安神药,夜里便能睡安稳了。”
她话音刚落,青黛便捧着个黑陶药罐踏入,罐盖一开便涌出浓郁的苦涩气息,混着甘菊与茯苓的清苦。
“王爷可要尝尝?”
云曈舀起一勺药汁,青瓷汤匙在烛火下映出淡紫的光,“加了甘草调和,比寻常安神药多几分回甘。”
“本王不喝。”
他别开脸时,耳尖却微微发烫,却听见萧母轻咳着唤道:“阿砚,你替我尝尝这药温不温。”
云曈的指尖在青瓷汤匙边缘顿了顿,烛火映得她睫毛投下颤动的影,随即还是将药汁递到萧砚亭唇边。
苦涩的药汁刚触到舌尖,便泛起甘草的回甘,混着寒月薰的清冽气息滑入喉间。
“温的。”
他低声道,目光扫过母亲含笑的眼。
云曈不再多言,将剩下的药汁慢慢喂入萧母口中。
萧木枯瘦的手忽然握住两人交叠在榻边的手,指节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