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靖安侯慌忙抬头,却撞进萧砚亭深不见底的目光里,“下官是怕……怕王妃误会下官私藏禁药,坏了下官的名声!”
“禁药?”
萧砚亭起身,“靖安侯是说,岭南商号运来的幻草?还是说,你给本王母亲香炉里添的幻草香?”
最后三个字出口时,靖安侯如遭雷击,瘫软在地。
“王爷饶命!”
靖安侯抓着萧砚亭的靴筒,“幻草真是岭南商号送的!他们说磨成粉掺在香里能提神醒脑……给萧夫人的香,下官也是被蒙蔽的!”
他终于明白为何云曈会突然查马厩,原来是有萧砚亭的默许。
那些被翻乱后又整理好的草料堆、扎进马匹的银针,全是冲着幻草粉末去的!
“沈断,”萧砚亭踢开拽住靴筒的手,声音冰冷,“把他带到大理寺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狼狈身影,补充道,“告诉裴礼,别把人给弄死了,明日陛下还要见他呢。”
“是!”
沈断上前拧住靖安侯胳膊,便直接让暗卫把人拖走。
待厅内只剩主仆二人,萧砚亭端起茶盏抿了口,温热的普洱熨过喉间,他才轻描淡写道:“王妃收到卷宗了?”
“已经送到梧桐院了,只是……”
沈断刚点头,忽然顿住,目光飘向窗外落雪。
“怎么了?”
萧砚亭眉峰微蹙,见沈断欲言又止,指尖叩了叩桌沿。
“王妃说想去探望萧夫人病情,”沈断垂首低声道,“方才去了撷芳院。”
话音落下的刹那,萧砚亭指尖的茶盏轻轻一颤,温热的茶汤晃出杯沿,便起身往撷芳院走,玄色衣摆在廊下积雪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撷芳院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云曈跪坐在萧母床边的软垫上,指尖捏着一枚细如蚊足的银针。
烛火跳跃在光影里,银针刚刺入萧母腕脉寸关尺之间,指针便泛起淡淡的紫晕,那是幻草毒沿血脉蔓延的征兆。
萧夫人半靠在织金锦被里,鬓边银丝被药气熏得微湿,散乱地贴在颊侧。
看见萧砚亭掀帘进来,她原本迷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