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紫鹃递来的火苗,指尖感受到火焰的温热,“如今该让它……”
该让它如何?干干净净地走?可她忽然不想再做那个永远在火海里挣扎的人了。
喉间泛起苦涩,她望着跳动的火苗,第一次生出想一走了之的念头,或许,真的有别的路可走?
话音未落,火苗已顺着风势跃入门内,落在满地药渣上。
干燥的艾草瞬间腾起橙红色的浪,噼啪声中,柜台后的药柜开始冒出浓烟。
青黛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云曈拽住手腕。
主仆三人立在雪夜里,看着火势顺着破窗向上攀爬,将“闻香居”的匾额烧得通红。
云曈数着呼吸的节奏,直到第七次吸气时,听见暗格里传来“轰”的闷响。
那是她临走前埋下的药粉,遇火即燃,能将所有痕迹烧得干干净净。
“夫人,上马车了!”紫鹃的呼喊被风雪撕碎。
云曈转身时,看见萧砚亭的马车冲破雪幕,车辕上的灯笼在火光中明明灭灭。
车门掀开的刹那,她对上他眼底的一丝惊慌与心疼,却在他伸手要拉她上车时,轻轻摇头。
“还有一件事。”
她将手中的木箱递给紫鹃,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冲进火海,裙裾扫过门槛时,带起一片火星。
萧砚亭的怒吼被火焰吞噬,他想追上去,却被沈断死死拦住:“主子!火势太大!”
云曈在浓烟中摸索到柜台下的暗格,里面是她刚才放下的书签,如今已被火舌舔舐得只剩半片。
她将书签紧紧攥在掌心,指甲刺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当房顶的横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时,她终于摸到自己藏在最深处的铁盒,盒角上刻着一个暗纹字。
“父亲,女儿还是放不下……”
她轻声说,却在此时听见身后传来破窗而入的声响。
转身的瞬间,风雪卷着一个黑影扑来,蟒袍上的银线在火光中划出冷冽的弧。
萧砚亭浑身是雪,手中长剑还滴着冰水,却在看见她攥着铁盒的模样时,忽然红了眼眶。
“疯了?!”
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剑锋挑开坠落的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