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点灯。
她走到妆台前坐下,望着铜镜中模糊的倒影,伸手摸向腰间的云纹玉佩。
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几分,方才宴会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萧砚亭刻意的争抢、裴礼反常的坚持、罗梓坤真诚的目光,还有那个陈浩泽……这些碎片如同乱麻,缠绕在她心头。
她轻叹一声,吹灭了妆台上的残烛。
黑暗中,唯有窗外的雪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清冷的光影。
云曈握紧医书,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陷入睡意。
……
清晨,雪停后的福言殿。
寝殿内的炭火烧得正旺,萧炎亭斜倚在暖阁软榻上,指尖拨弄着鎏金香炉的香灰,沈断垂手立在一旁,暗卫令牌在袖中若隐若现。
云曈倚着炕几翻看策论,青黛与紫鹃正跪坐在地上整理药材,殿内弥漫着沉水香与艾草混合的气息。
忽听得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圣旨到——”
青黛把手中的药罐放在地上,紫鹃连忙起身整理云曈的裙裾。
云曈指尖轻轻按住策论边缘,目光与萧砚亭相撞。
萧砚亭挑眉看了云曈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依旧闲适地拨弄着香炉。
宣旨太监捧着明黄圣旨踏入,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萧砚亭身上。
他弯腰行礼时,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在烛火下一闪而过。
那是暗察司“水蛇”分队的标记,云曈昨夜刚在《暗卫名录》上见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展开圣旨,尖细的声音刺破暖意,“晏王妃云氏,擅辨毒理、医术精湛,着即日前往太医署协理事务,钦此!”
云曈跪地接旨时,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太医院协理之职看似恩宠,实则是将她推入风口浪尖。
春闱庆功宴两度毒案,皇上不可能真的认为她“失职”,这道旨意分明是要她彻查毒源,却又用“协理”之名限制权限。
她抬眼时,目光扫过萧砚亭,却见他闲适地拨弄香炉。
“有劳公公。”
云曈起身时,故意将圣旨展开半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