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锁定在队伍末尾的青年身上,那人不过弱冠之年,玄色襕衫洗得发白,却将腰杆挺得笔直,手中握着的象牙笏板虽无纹饰,边缘却被磨得温润。
“陛下,此人名唤陈浩泽。”
萧砚亭抬手示意,陈浩泽闻声微怔,继续道:“其在策论中剖析西北边患,见解之独到,连老军伍都要叹一声后生可畏。臣斗胆请命,望将陈浩泽纳入暗察司!”
殿内瞬间炸开锅,文臣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涌来。
“暗察司百年不收春闱生,这成何体统!”
“状元探花都是陛下钦点,他凭什么自选?”
后排的新进士们也都涨红着脸议论纷纷,探花郎攥紧衣袖后退半步,脸上满是不甘。
杨偌抚须冷笑:“晏王这是公然坏了祖宗规矩?暗察司向来只选江湖死士,何时轮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话音未落,裴礼已甩袍出列,“陛下!陈浩泽在试帖诗中暗藏刑狱见解,字字切中大理寺积弊!臣愿破例收他入门,日后必成断案奇才!”
云曈坐在席位上,瞳孔微微收缩。
她望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
不过几日前,她还见萧砚亭和裴礼在书房密探,桌上堆满春闱舞弊的卷宗,两人推演案情时配合无间,此刻却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争红得面红耳赤。
这转变太过突兀,让她心中警铃大作,觉得此举另有隐情。
“荒谬!”
萧砚亭冷笑,“暗察司掌天下秘事,陈浩泽的见识正可补西北情报之缺!”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让云曈越发疑惑,西北情报向来是暗察司机密中的机密,萧砚亭断不会轻易示人,为何认定这个陈浩泽能堪此任。
裴礼气得脸颊通红:“大理寺不收趋炎附势之徒!”
这句话让殿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杨偌抚须冷笑,眼中闪过看好戏的神色。
云曈抬眼望去,陈浩泽却异常镇定。
这个青年虽身着洗得发白的玄色襕衫,脊背却挺得笔直,目光在萧砚亭与裴礼之间流转时,眼里烧着跃跃欲试的火。
他突然跪伏在地:“陛下!草民只求一展所学,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