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云曈出发去太医署前,云曈在妆奁前系紧披风,铜镜里映出萧砚亭倚门而立的身影。
他把玩着暗察司特制的鎏金令牌:“林奉妹妹被关在城西醉香楼的地窖,暗卫已集结完毕,只等你踏出太医署,就发动营救。”
云曈的指尖顿在盘扣上:“王爷倒是算得精准,就不怕我说服不了林奉?”
“你父亲教出的徒弟,骨子里的傲气与心软,我赌你看得透。”
萧砚亭逼近时带起龙涎香,指尖挑起她一缕碎发,“况且……”
他忽然倾身,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本王的人,早已在那地牢四周布下天罗地网,淑妃若想杀人灭口也毫无机会。”
话音未落,云曈猛地转身:“王爷最好说到做到。”
她将父亲遗留的云纹玉佩按在胸口,“若那姑娘有半分闪失,我定让整个【暗察司】陪葬。”
萧砚亭望着她眼底燃烧的偏执,突然轻笑出声,那抹笑里竟带着几分欣赏:
“夫人尽管放手去做。记住,你的背后,是我,是【暗察司】三千死士。”
……
林奉听着云曈的话,动作瞬间僵住,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萧砚亭会为了一个医女的妹妹,得罪淑妃和太子?云曈,你真会说谎!”
“这是营救路线图,还有地牢守卫的换岗时辰。”
云曈将图纸拍在案头,“父亲曾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现在你是要继续做杀人的刀,还是做救人的药?”
林奉的目光死死盯着云曈,三年前恩师临终前的叮嘱突然在耳边炸响。
那个雨夜,他师父云程把年幼的云曈托付给他,说“这孩子重瞳异相,日后定要护她周全”。
而他,却亲手将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他踉跄着扶住药柜,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凭什么……”
“凭【暗察司】正守在醉香楼外,”云曈逼近一步,“也凭我赌你孤立子,还留着父亲教给你的医者本心。”
林奉手中的鹤顶红的瓷瓶从指间滑落,却被云曈眼疾手快接住。
“但你要帮我。”
她将解毒药方拍在案头,“追回所有毒药材,重新查验贡院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