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玄色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正伏案翻动档案。
檐角冰棱突然坠地,碎裂声惊得她指尖一颤。
云曈握紧披风边缘,萧砚亭刚才说的那句‘皇上又免了我的朝会’犹在耳畔。
她知道他是【暗察司】首领,知道他在朝堂布下的眼线如蛛网密布,可此刻看着那道孤绝的身影,心底仍泛起莫名的烦躁。
“该用早膳了。”
青黛捧着的食盒的手微微泛红,却在触及云曈冷冽的目光时,悄悄后退半步。
云曈望着案上凉透的杏仁茶,突然起身,绣鞋踩碎满地薄冰,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门被完全推开的刹那,萧砚亭手中的狼毫在宣纸上划出一道墨痕。
他抬眸时眼底还凝着冷意,却在看见云曈发间未落的雪粒时,神色稍缓:
“这么着急,是怕错过好戏?”
云曈扫过案头堆叠的密函,指尖抚过暗察司特有的云纹火漆,“王爷倒是悠闲,将我推到风口浪尖,自己躲在暗处运筹帷幄。”
萧砚亭突然轻笑出声:“夫人何时学会倒打一耙?”
话音未落,沈断如鬼魅般落在窗前,劲装还沾着城郊的霜露。
他瞥见云曈时微微一怔,在萧砚亭示意下展开密函:
“大人,陆明渊联合十二御史弹劾内务府,三年前旧案已被重提。坊间也开始流传贡院食材有毒的消息,太子的眼线正在四处打探。”
云曈感觉萧砚亭的手指在案头前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传暗察司令,”萧砚亭的声音带着令人战栗的冷意,“将春闱庆功宴食材投毒的消息,散到醉仙楼、赌坊,还有……太子的眼线跟前。”
他顿住,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目光扫过云曈紧握的拳头,“这场戏,该让百姓也来评评理了。”
云曈点着头轻笑着:“既如此,该是时候走一趟太医署了。”
昨日她向萧砚亭提出借助信得过的侍卫,正是为了今日做好准备。
……
……
云曈的软轿停在新太医署门前,她掀开轿帘,暗察司侍卫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劲装与她月白襦裙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都是萧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