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曈开口,便已跌跌撞撞地冲出书房,衣角扫翻了门边的铜鹤香炉,沉香灰扑簌簌落了满地。
青黛端着茶盏从廊下转进来,望着陆明渊消失的方向,鼻尖皱起:
“这陆修编怎么做事那么不稳重,一点也不严谨。”她蹲下身收拾香炉。
“他不是粗心,是太心急了。”
云曈望着空荡荡的殿门,重瞳泛起幽光。
“去把苏嬷嬷请来,就说本宫要重新核对春闱宴席的香料清单。”
……
夜色渐深,福言殿的烛火将窗纸映得通红。
苏嬷嬷跨进门槛时,撞见云曈正将半块茯苓放在鼻下轻嗅。
“王妃找老身……”
“嬷嬷可知,这茯苓上的霉斑,为何泛着紫色?”
云曈打断她,指甲陷入药材,黑紫色汁液顺着指尖滴落,“普通霉变应该是青灰,可这颜色,倒像是中了西域的‘蚀骨散’。”
苏嬷嬷失去平衡,猛地撞上门框,她望着云曈手中的茯苓,喉结滚动:
“许是库房潮湿……”
“潮湿能让药材在一日内腐坏?”
云曈将茯苓扔在案上,“三年前陆大人之父弹劾内务府时,也提到过贡米中掺有紫色霉斑。”
她逼进一步,“嬷嬷说,这是巧合么?”
苏嬷嬷的脸色瞬间惨白,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抠住袖中某物。
云曈瞥见那露出的一角——正是与沈宁霄步摇同款的珍珠流苏。
“王妃明鉴!”
苏嬷嬷突然跪地,“老身只是……只是奉命盯着食材调换!淑妃娘娘说,只要在庆功宴间成功让……”
“让众臣都神智不清,好分散科举舞弊之事。”
云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顺便在皇后面前立功,挑起后宫纷争。”
她突然轻笑出声,眼中流转的光芒冷得骇人,“可惜她们算漏了,我可不会坐以待毙。”
殿外传来更鼓声,苏嬷嬷抬眼望去,只见云曈动作优雅地将茯苓收进锦盒。
“有劳嬷嬷在皇后耳边提个醒,好好配合。”
苏嬷嬷这才惊觉,自己和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