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霄离去时留下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既将矛盾引向皇后,又给她设下了两难之境。
萧砚亭站在她身侧:“别中了她的激将法。”
“我自然明白。”
云曈转身望向墙角堆积如山的劣质食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春闱庆功宴绝不能因此搞砸。”
她看着沈宁霄离开的身影,娓娓道来:“看来,贵妃娘娘是打算好好看戏了……”
她沉吟片刻,“先回去吧。”
……
……
福言殿,书房。
云曈握着被替换的香料匣,指尖在冰凉的鎏金纹路上摩挲。
她望着放置在墙角从内务府带回来的几块霉变的茯苓堆里蠕动的黑虫——那些腐烂的食材表面,正泛着只有她能看见的幽蓝毒雾。
“所有食材都被投毒了。”
她转过身,看着坐在案头前的萧砚亭,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糙米里掺了蚀心粉,藏红花被换成了能致人癫狂的草红花,连那驼峰肉……”
她顿住,想起重瞳中肉皮下翻涌的青黑色脉络,“泡过虫尸的毒液。”
萧砚亭摩挲着腰间龙纹玉佩的手指骤然收紧:“春闱考题出现泄漏迹象,【暗察司】截获的密信里提到……”
他压低声音,“有人要在庆功宴投毒,分散众臣对春闱舞弊之事的关注。”
云曈的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出现了清晰的脉络:
“若将食材投毒与考题泄漏联系起来……”
她抬眼望向萧砚亭,眼中闪过冷光,“大理寺以科举舞弊案介入,既名正言顺,又能避开皇后的直面针对。”
萧砚亭唇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转身走向书架。
暗格开启后,他取出一沓泛黄的密档,羊皮纸上的墨迹早已晕染:
“翰林院陆明渊,其父三年前弹劾内务府贪腐,后来却被构陷通敌叛国,狱中暴毙。”
“现存的卷宗,就在翰林院书阁第三层。”
云曈接过密档,目光扫过陆明渊的生平纪录。
这个曾以探花郎之姿入仕的才子,如今在翰林院受尽排挤,每日只能在故纸堆中消磨时光。
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