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吗?
云曈刚落座,便见高台珠帘轻响。
皇上与皇后携手而来,明黄龙炮与凤冠霞帔交相辉映,皇后突然抬手:
“听闻晏王夫妇近日也在,不妨上前一叙?”
萧砚亭扶着云曈起身时,她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殿内众人的目光如芒在背,云曈深吸一口气,福身行礼:“殿下、皇后娘娘万安。”
皇上端起酒杯,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脸:“晏王今日肯出席宫宴,倒是让朕意外。”
萧砚亭微微起身,语气疏离却不失恭敬:“臣弟内子初入宫廷,特来见识皇家威仪。”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曈一眼,转而笑道:
“如此甚好,春闱在即,也让晏王妃为考生们送上几句祝福吧。”
云曈福身行礼,挺直脊背,声音清朗:
“昔有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今盼诸君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志。”
她环顾考生脸容,真诚道:“愿诸位执卷如执剑,破题若破阵,于笔墨间见山河,在策论中安黎庶。莫忘‘达则兼济天下’之训。”
殿内先是一片死寂,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角落里交头接耳的贵女们瞪大了眼,几个老学究模样的大臣忍不住抚掌,连站在末席的考生们也纷纷挺直腰板,目光中满是钦慕。
皇上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手上轻轻晃荡着。
皇后微微倾身,唇角扬起一抹笑:“晏王妃这一番话,既有程朱理学之厚重,又含经世济民之胸怀,倒是让本宫惊喜。”
她抬手示意:“来人,将晏王夫妇的席位移至前排,与亲王同列。”
随着太监们搬动座椅的声响,云曈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落座。
先前议论她“乡下来的”贵女们红了脸,而林奉站在太医署队列中,握着药葫芦吊坠的手指关节发白。
萧砚亭指尖轻叩扶手,低声道:“藏得够深。”
……
当鎏金托盘盛着各种菜品鱼贯而入,林奉突然从太医署列队中走出。
他的银灰色织锦官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腰间悬挂的药葫芦随着步伐轻晃,每一步都似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