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捧来卷宗,牛皮封面上“春闱宫宴考生膳单”几个大字。
云曈翻开泛黄的纸页,密密麻麻的字迹间夹杂着朱笔批注。
每个名字旁都详细标注着籍贯、年龄、体质特征,甚至连日常饮食习惯都记录在册。
云南考生的膳单旁写着“忌辛辣,配祛湿药膳”,而西北考生的则着名“需温补,佐烈酒解腻”。
让她心头一震的是,每份膳单末尾都盖着太医署鲜红的火漆印,与她年少在太医署时看到出现在父亲手上的火漆印重叠。
“如何?”
贵妃倚在书架旁,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翡翠扳指,“皇后娘娘筹备数月,连考生沐浴的香汤配方都反复斟酌。”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云妹妹还有什么指教?”
云曈合上卷宗,指尖残留着火漆的凉意:
“皇后娘娘娘思虑周到,臣妾佩服。”
“既如此,随本宫去书房。”
闯过三重垂花门,踏入贵妃寝殿的书房,檀木书架上摆满镶金嵌玉的典籍,正中央的紫檀书案上,摆放着烫金封面的宾客名单。
“方才那些,不过是今晚春闱前的小宴。”
贵妃用鎏金裁纸刀挑起名单,用朱笔圈出名字:“我们要筹备的,是春闱后的庆功宴。”
“皇后的宴席已如此精细,我们若不能更胜一筹……”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云曈,“陛下可不会喜欢无用之人。”
“这宾客名单我已准备妥当,还需你过目。”
云曈一眼便望见太子的名字被重重圈住,批注“坐首席“,而萧砚亭的名字则在角落,写着“赐座偏殿“。
她放下名单,直视贵妃,语调平静:“贵妃娘娘既如此周全,为何还要臣妾参与?”
贵妃转动着翡翠扳指的动作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起身,“云妹妹这是在质问本宫?”
她在案头附近来回踱步:“皇后娘娘筹备的春闱前宴已经如此精细,我们这可是春闱庆功宴,是要宴请天下英才、彰显皇家威仪的重头戏。”
她转身走向书架,指尖划过典籍:“陛下将如此重任交给我们,自然是要看到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