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吱呀声,青黛望着云曈在阴影中微颤的睫毛,忽然感觉云曈内心藏着许多事,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
大理寺,大厅。
大理寺正厅的青砖地渗着寒意,苏悦明穿着靛蓝仵作服迎上来,鹿皮手套上还沾着未擦净的石膏粉。
“王妃。”
苏悦明穿着仵作服,微微福身,手上戴着手套。
“苏仵作一早就忙了?”
云曈望着她身后停尸间的布帘,缝隙里透出福尔马林与松烟香混合的怪味。
苏悦明解下手套,“刚验完西城商队的三具尸体,死者舌骨皆有断裂痕迹,像是被人拧断脖颈。”
云曈撩开停尸间布帘时,袖口扫过门框积灰。
她走近停尸间,见白布下露出的鞋底沾着红泥。
她俯身凑近尸体肩头,素色裙角险些蹭到地面血渍,苏悦明隔着鹿皮手套轻叩木桌:“尸蜡未凝,小心沾到衣裳。”
“死者可有特殊标记?”
“其中一具右肩有烙铁印,”苏悦明翻开验尸册,竹纸透出淡淡的文字,“形状像朵残缺的玉兰花。”
“与苏映雪头上的玉兰花相似?”
云曈指尖悬在焦痕上方,睫毛在烛火下投出颤动的影。
“正是那玉兰花。”
苏悦明指尖叩响册页,“三具尸体都在城西小巷被发现,城西倒夜香的王二说,血腥味浓得能盖过粪桶。”
“我正想请苏仵作同去听松居。”
云曈直起身,瞥见验尸册夹着的半片红绸,“最好带些大理寺吏员,或许需调阅卷宗比对。”
苏悦明挑眉:“王妃担心听松居有人居住?”
“毕竟对那里的环境还不熟悉,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云曈望着窗外飘落的雪粒,想起青黛说发现铁箱的事,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说不定能找到和这些烙印相关的线索。”
“好,我去通知吏员。”
苏悦明忽然问,“王妃另一位侍女呢?”
“紫鹃在府中备宴。”
云曈后退时撞上停尸床,铁架发出刺耳声响,“祖母交代的事,不好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