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理寺报来无名女尸案起。”
萧砚亭将羊皮纸卷成筒状,突然贴近半步,雪松香气混着雪沫扑面而来,“你可知父亲二十年来,一直对苏映雪念念不忘?”
云曈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按住案几站起身,锦缎裙摆扫过地面:“王爷,陛下既授权我彻查大理寺命案,便请不要再私自查案。”
萧砚亭松开羊皮纸,任由它滚落在地,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
“【暗察司】只听陛下旨意,而我不过是个关心国事的臣子。”
他指向窗外飘落的雪花,“就像这雪,落在听松居是红泥,落在王府便是清白。”
“父亲的马蹄印,”她弯腰拾起羊皮纸,指尖在纹路凹陷处停顿,“若真是杀人凶手,为何要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
萧砚亭轻笑着:“因为真凶想让我们以为,父亲是凶手。”
窗外的雪突然变大,云曈攥紧羊皮纸,纸边的雪沫融化成水。
“早些歇息吧,明日还得陪祖母挑头面。”
萧砚亭话音未落便转身离去,烛火将他的影子在青砖上拉成狭长的刀。
“夫人,明日直接去大理寺吗?”
青黛掀帘而入,紫鹃捧着暖炉跟在身后。
云曈望着窗外狂舞的雪花,指尖摩挲着羊皮纸上的马蹄印:“先陪祖母去首饰铺,再去大理寺。”
“还来得及吗?”紫鹃急道,“大理寺的尸首可不能再拖了!”
“正因如此,才要先去首饰铺。”
云曈指尖划过羊皮纸,目光扫过青黛与紫鹃头上的素银簪子,“你们觉得,红拂女苏映雪除了买云锦,还会需要什么?”
“首饰!”
青黛脱口而出,“舞姬登台都要戴头面,她死前变卖首饰换钱,说不定去过首饰铺!”
云曈点头:“正是。或许能从掌柜的口中探到线索。”
她想起萧邱掉落的红丝巾,想起苏映雪腕间的鎏金镯,“苏映雪用云锦换契书,背后定有贵重之物作抵押,首饰铺或许见过那笔交易。”
…………
更鼓敲过五更,雪光映着窗棂。
云曈拆开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