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绣着朵半开的玫瑰花。
“夜深了,都回房歇息吧。”
萧邱迅速拾回丝巾,指尖将绣纹揉进掌心。
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厅内瞬间寂静,萧老夫人刚扬起的眉峰又骤然蹙起。
“母亲,”李柔轻轻按住老夫人的手腕,“简单吃顿饭便好,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目光却飘向萧邱手中的丝巾。
老夫人盯着萧邱:“柔儿就是心善。”
她忽然转向云曈,眼神锐利,“你这孩子也别杵着,明日陪我去首饰铺挑些头面,给你母亲添礼。”
“是,祖母。”
云曈福身应下,望着李柔扶着萧老夫人的背影消失在后堂。
厅内烛火摇曳,将萧砚亭的影子拉得细长,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此刻却拿起茶盏,指尖在釉面上划出无声的圈。
云曈本已累得筋骨松散——从早朝与皇上的言辞试探,到大理寺刑房验尸的紧绷,此刻只想卸去簪环倒头睡去。
见萧砚亭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福了福身便要告退。
“王爷,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你不好奇,刚才父亲掉的那条丝巾是谁的吗?”萧砚亭的声音在她踏出门槛时响起。
云曈转身蹙眉。
萧邱年近半百,府中虽无姬妾,有外遇也不算稀奇。
李柔都未置一词,她作为儿媳更不便置喙。
可萧砚亭眼中那抹深意,却让她顿住脚步:“王爷若愿说,我便听着。”
萧砚亭将冷茶泼在青砖上:“二十年前,”他指尖叩着案几,“父亲在北金做质子时,曾与一位舞姬过从甚密。那舞姬擅绣白玉兰,常将丝巾系在鬓边。”
云曈的心猛地一沉。
红拂女苏映雪正是北金商队舞姬,鬓边常年簪着白玉兰。
她想起苏悦明说过,苏映雪变卖首饰时,曾当掉过一盒绣着白玉兰的丝巾。
“后来呢?”她声音微颤。
“后来那位舞姬突然失踪,”萧砚亭放下手中茶盏,“有人说她偷了离开商队,也有人说她被灭口了。”
云曈望着萧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