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出,墨痕透过纸背,显露出太医署的火漆印。
她指尖一颤,卷宗边角的焦痕灼得掌心发烫,那是父亲的字迹,“陛下怎么……”
“我还记得……”
皇上的声音忽然沉哑,“云叔叔带我逛太医署时,身后总跟着个满眼嫉妒的女孩。她总有意无意对云叔叔喊‘父亲父亲’,可云叔叔从没有跟我说过那个女孩是谁……”
云曈猛地抬眸,烛火映得她瞳孔发亮,那个尾随的身影在记忆中清晰——穿浅紫襦裙的小姑娘藏在暖房海棠树后,看着父亲将新研制的药膏递给穿玄色锦袍的少年,发间晨露沾湿的幻草花环滴下水珠,打湿了袖子。
当年她心生嫉妒,用孩童的笨拙方式拽住父亲衣摆喊“爹爹“,不过是想从那个受宠的少年手中夺回父亲的目光。
“陛下到底想表达什么?臣妾真的不知。“
云曈依旧垂眸,长睫在烛影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皇上忽然轻笑,指尖叩响卷宗里夹着的火漆印:
“你当年看着云叔叔被大火吞噬后,把太医署未焚的尸身藏在旧址后的山坡,又在附近租下废弃医馆建立【闻香居】。”
他顿住,“前不久萧砚亭踏入医馆,你们二人将计就计选择成婚,是想借婚事掩护你的身份,对吗?”
‘扑通’一声,云曈滑跪在地,青玉镶边的裙摆在金砖上绽开如失色的花。
“陛下,是臣妾隐瞒身份,臣妾并非故意,请陛下降罪。”
她额头触地时,发间簪子的红宝石擦过冰凉的砖面,映出摇曳的烛火。
帝王摇头,暗金蟒袍带起的风拂过她颤抖的肩背,指节轻轻扶起她:
“朕并非在怪你,只是想确认那个躲在海棠树后的女孩是否就是你。”
云曈抬眸,烛火在他瞳孔里碎成两簇深不见底的光。
她扶着案几边缘起身,袖口扫过太医署布局图的焦痕:“陛下是早就知道我没死?”
“朕何时知道此事并不重要。”
帝王转身望向窗外落雪,暗金蟒袍的蟒纹在琉璃窗上投下蛰伏的影,“重要的是——有谁知道。”
“陛下的意思……”
云曈捏紧袖中的手指,指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