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账册收入沈断捧来的漆盒,“毕竟是用独家老法子熬的。”
萧砚亭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替她拂去披风上的雪。
指尖触到毛领时,他忽然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廓:“本王让人在你朝服袖中缝了磁石夹层,验毒时……”
“知道了。”
云曈侧身避开,狐裘披风扫过廊柱,震落檐角冰棱:“倒是王爷,方才躲在前院多久了?”
“也没多久,”萧砚亭挑眉,玄色衣摆扫过阶下薄冰,玉扣在腰间晃出半道银光,“就从听到你说要特地去七星阁喝蜜水开始。”
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触到她鬓边红宝石簪子,鼻里喷出的冷香混着雪气扑面而来,“我送你的梅花,不喜欢?”
云曈下意识攥紧袖中锦袋,她抬眸撞进他眼底戏谑的光,轻笑着:“王爷送我的,我怎敢不喜欢?”
“正是因太喜欢,所以早早就插进胆瓶中了。”
她转身往梧桐院走,靴底碾碎薄冰的声响里透着狡黠,“若王爷不信,且随我来。”
萧砚亭挑眉,负手立在原地未动,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的抄手游廊。
晨曦勾勒出她月白宫装的轮廓,鬓边红宝石簪子随步履轻颤着。
沈断垂手立在阶下,见自家王爷耳尖泛起可疑的微红,喉间忍不住溢出声低咳。
霜雪落在玄色斗篷上,却掩不住他指尖摩挲玉带扣的不自然。
“沈断,你先回去。”
萧砚亭忽然开口,迈步往月洞门走了两步,又顿住吩咐,“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梧桐院。”
“是。”
沈断躬身应下,目送王爷踏入月洞门,才转身退至角门处。
梧桐院内,云曈正俯身整理插在胆瓶内的梅花,听见身后传来靴底碾雪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声线里带着几分促狭:“王爷不是不信我把花插胆瓶了么?”
萧砚亭没说话,玄色衣摆扫过覆雪的青石板,停在她身侧。
胆瓶中澄明的水液里,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云曈,你可知赏花时,母亲说——”
他话音未落,腕骨忽然被她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