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
滚烫的茶水溅出,在她指尖烫出红痕,她却浑然不觉:“萧砚亭是什么人?是能在金銮殿上踩着政敌尸骨往上爬的主!你怎么就……”
“好了,不用担心我。”
云曈伸手覆上她的手背,阻止她继续攥紧茶盏,“倒是你,好好管管你下属吧,这吴明闯祸了。”
“靖安侯拿幻草栽赃闻香居,想借云家余孽的名头扳倒萧砚亭。”
云曈擦掉指尖的糖渍,“我来,是想告诉你,暗察司已经盯上【七星阁】了。”
她推过锦盒,“里面是新配的醒神散,能解幻草的后劲儿。”
云曈默不作声地替她倒了杯凉茶,看着她将密报凑到烛火边烧掉,纸灰簌簌落在砚台里。
“我尚且能保证【七星阁】的安全,”她起身整理衣摆,发间银簪随动作轻晃,“但不保以后亦能如此。”
七娘打开锦盒,淡紫色粉末混着龙脑香飘出。
她忽然笑了,带着几分苍凉:
“你倒是周全。可你想过没有,一旦扳倒靖安侯,北金细作的名单曝光,朝堂会乱成什么样?”
“乱,才好洗牌。”云曈起身走到窗边。
七娘盯着青瓷瓶上刻的玉簪花图案,冷笑一声:“怎么?晏王妃如今要管起我的药铺了?”
“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
云曈顿住,改口道,“不想失去一个能买到珍稀药材的好铺子。”
她转身走向门口时,七娘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两人的骨头揉碎,声音里浸着惊惶与委屈:“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云曈身体一僵,随即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木门再次推开时,云曈已恢复了晏王妃的疏离姿态。
七娘跟在身后,语调恢复了初见时的热络:“王妃慢走,记得让老夫人用温火煎香,效果最好。”
马车驶离七星材时,青黛看着云曈掌心紧攥的青梅核,轻声问:“夫人,七娘她……”
“她是故人。”
云曈将青梅核收进腰间香囊,指尖划过红绳,“也是,破局的关键。”
她望向窗外,晨光中,七星材的飞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