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两人间打转。
她虽知萧砚亭此去枢密使府为母妃被下幻香之事问罪,却未料牵扯出陌生侯府。
裴礼扫过她眼底迷茫,确信她毫不知情,遂放下糖人正色道:
“靖安侯府乃开国八大世家之一,当今侯爷三年前率十万大军战北金于雁归关,却落得惨败割地的下场。战后侯爷与长子战死,三子被斩,唯有次子谢子轩仍在府中,可这侯府至此式微。”
他指尖叩击密报,“如今这装病半年的老狐狸,竟私吞陛下亲赐的西域汗血宝马。”
“马厩草料账册对不上,太医院陈院判的次子今早送了包驱寒药。”
萧砚亭拨弄镇纸,“巧的是,陈院判儿媳正是靖安侯府远亲。”
云曈忽然捏紧茶盏,青瓷壶嘴掠过杯沿发出轻响:“若药中混着西域幻草,足以让马发狂,就像母妃香炉里的焚心香,引人产生幻象。”
她抬眼与萧砚亭对视,撷芳院残香与马厩驱寒药的关联在眼底交织。
“王宗德不过是枚棋子。”
裴礼将残糖拍在案上,琥珀色糖渍晕开如阴云,“靖安侯借枢密使试探你,更想坐实‘云家余孽’的传言。”
他转头望向云曈,目光如刀,“闻香居虽三年前换了东家,却偏偏开在云家旧宅废墟旁。”
云曈垂眸搅动茶汤,茶纹如乱麻旋开:“医馆不过是悬壶济世之所,与云家无关。”
她指尖蹭过杯沿,声音轻弱,“何况云家……早已是前朝旧事。”
“裴礼不是外人。”
萧砚亭转身时眼底寒芒毕露,暗格开启的轻响中取出半卷血书,陈旧的纸页间还夹着半片焦黑的碎布:“暗察司从当铺火场抢出的密信,落款恰是雁归关兵败前一日。”
血书展开时,朱红印泥在烛光下泛着暗褐色:“靖安侯敢在此时搅动风云,无非是仗着手中还有北金细作的名单,当年通敌的内鬼,恐怕还在朝中。”
裴礼猛地坐直,他盯着血书上模糊的字迹,喉结滚动着咽下口中残糖,甜腻与血腥在舌尖交织出令人作呕的味道:“我去会会陈院判。”
他将血书塞进袖中,“至于那匹病马……”
他冲萧砚亭挑眉,“王爷明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