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闻香居本就与本王无关,至于云家……”
他顿了顿,“有些人的秘密,自有其该藏的地方。”
“可这王宗德的担子可没那么大,背后定有人指点。”
沈断牵马紧跟两步,“属下查过,他近日与靖安侯府的幕僚过从甚密……”
“靖安侯?”
萧砚亭挑眉,糖人忽然裂成两半,碎在雪地上,“那位装病半年的老狐狸?”
他望着掌心的糖渣,忽然轻笑,“让暗察司盯着靖安侯府的马厩,听说他新得了匹西域汗血宝马,本王倒想知道,那马是怎么病的。”
沈断心领神会:“殿下是说……”
“马若病了,总得找兽医。”
萧砚亭拨弄腰间玉佩,羊脂白玉在暮色中泛着柔光,“而太医院那位陈院判,上个月刚给靖安侯请过脉。”
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可知陈院判的次子,年前娶了靖安侯府的远房表妹?”
“靖安侯想借王宗德的手探本王虚实,本王便将计就计……”
他转头看向沈断,眼底闪过算计的锋芒,“你即刻去大理寺,告诉裴礼,就说本王有事向他‘请教’,请他半个时辰内到府中。”
“属下领命。”
沈断牵马欲行,却见萧砚亭忽然伸手拽住缰绳。
“等等。”
萧砚亭望着街角药铺暖黄的灯火,从袖中摸出锭碎银,“去买支糖人……”
“属下不吃糖人。”沈断下意识开口,却在瞥见萧砚亭冷眼的刹那猛然噤声。
萧砚亭摩挲着银锭的指尖顿了顿,冷笑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挑三拣四了?”
沈断不解:“那王爷是要买给王妃吗?”
“当……”
萧砚亭刚吐出一个字便骤然顿住。
“当然是买给母亲。”
萧砚亭强作镇定地甩了甩袖袍,“糖人甜而不腻,正合她心意。”
他说得斩钉截铁,沈断没有二心,连忙道:“是,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