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了。”
他说着,又舀起一勺汤,语气看似随意,“倒是夫人费心,亲自熬药。”
云曈还未回答,萧母已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别总凶巴巴的,她为了熬这碗汤,在药房里忙了一下午。”
老人说着,指了指云曈鬓角沾着的药粉,“瞧,头发上还沾着茯苓呢。”
萧砚亭的目光扫过她鬓角,指尖动了动却又收回,只是意味深长道:
“夫人的医术,本王自然信得过。”
云曈望着他眉间若隐若现的防备,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思忖。
“王爷,裴大人来了。”
沈断的声音隔着纱帘传来,云曈正将凉透的药渣倒进青瓷碗,指尖触到碗沿萧砚亭方才留下的温度,动作微顿。
萧母握着儿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快些去迎,千万别怠慢了客人。”
“知道了母亲。”萧砚亭起身,蟒袍下摆扫过云曈的裙角,带起一缕沉水香,
他侧头看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跟上。”
云曈抬头,正看见裴礼已跨进门槛。
目光却带着几分严肃,在她与萧砚亭之间流转:“王爷,王妃,萧夫人。”
她颔首回礼的瞬间,萧砚亭已擦肩而过:“我们出去聊。”
“许久未见伯母,让我先尽一下孝心。”
裴礼充耳不闻,径直走到萧母床榻边,语气陡然变得亲昵。
“伯母,可还记得我?以前隔壁家的裴礼,小礼呀!”
萧母望着他的脸,眉间拧出细小的纹路。
她显然记不起这人,却又不愿扫了兴致,忙不迭点头:“记得记得,小礼嘛!都长这么大了……”
“母亲,他耍您呢。”
萧砚亭倚在门框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您从未见过他。”
“这小兔崽子!”萧母恍然,笑骂着挥了挥手。
云曈唇角微扬,朝萧母福了福身:“母亲好生歇息,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转身时,她瞥见裴礼冲萧砚亭挤了挤眼,这看似冒犯的举动,却让萧砚亭罕见地露出无奈的笑意。
三人一前一后踏出房门,夜色裹挟着雪粒子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