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已冻得发蔫,瓶身刻着的‘母慈子孝’四字却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她想起医书曾提过,有一种西域幻香能让人产生纵火幻觉,香气正是混着龙涎与沉水。
“青黛,把瓶子拿走。”
她低声吩咐,转头对上萧砚亭探究的目光,“稍后细说。”
萧砚亭点头,伸手替萧母拢了拢披风,指尖在母亲发间停顿片刻,像是在确认她的体温。
内室里,熏炉烧得噼啪作响。
云曈替萧母盖上锦被,“母亲,您先歇息。”替萧母掖好被角,“等您醒了,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萧母点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忽然说了句:“砚儿小时候……最怕打雷……你替我看着她……”
喉间猛地哽住,云曈转头,看见纱帘外萧砚亭的剪影。
他背对着光,蟒袍上的银线勾勒出冷硬的轮廓,却在听见母亲的话时,肩头微微发颤。
她轻轻抽出被攥住的手,触到萧母掌心的茧,那是常年刺绣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因恐惧而沁出冷汗。
退出寝室时,鎏金匕首在萧砚亭手中发出细碎的响。
他指腹摩挲着刀刃上的缠枝纹,开口道:“说。”
“是焚心香。”
“混在龙涎香里点燃,会让人看见最恐惧的幻象。当年母亲宅院被火烧,所以……”
“所以有人故意用这香,逼疯母亲。”
萧砚亭的声音冰冷,匕首猛地插入桌面,没入三分,“枢密使的人?”
云曈摇头,指尖抚过青瓷瓶残留的香气:“龙涎香是宫中贡品,寻常人拿不到。而且……”
她顿了顿,“幻香点燃需特定时辰,今天是母亲刚回府中的首日。”
萧砚亭猛地抬头,与她对视。
两人眼底翻涌的暗色相撞,撷芳院的熏炉即便没人居住,每月初一换香,而今天正是初一,又是母亲回府首日,有人算准了时间,借着她替萧母调配的安神香,将焚心香混入其中。
“青黛。”
云曈喊住青黛,“今日换香的人是谁?”
青黛正捧着药罐进门:“是紫鹃。但紫鹃今早说身体不适,换了新来的小厨房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