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夫人,太医来了。”
紫鹃走了回来,福了福身,垂眸道。
萧砚亭从床榻边站起来,墨色中衣下摆扫过绣着云纹的锦被,他伸手替云曈掖了掖被角,沉声道:“让他进来。”
纱帘掀起的声响里,太医捧着药箱低头而入,帽翅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他余光瞥见床榻上倚着的人影,忙不迭行礼:“王妃醒了?可觉得哪里不适?”
云曈望着太医帽檐下晃动的流苏,想起昨夜昏迷前闻到的金疮药味,轻轻摇头:
“劳烦太医,只是有些乏力。”
“不妨事,”太医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炙烤,“王妃只需再服两剂养血安神的药,老朽再施针疏通经络……”
“用最好的雪水熬药。”
萧砚亭忽然开口,打断太医的话,“若缺什么药材,直接去暗察司库房取。”
太医的手猛地一抖,银针险些掉在地上。
他抬头望向萧砚亭,只见晏王殿下望着窗外的雪,侧脸绷得极紧。
“是,是……”
太医忙不迭应下,偷眼望向床榻,却见云曈正皱着眉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左手纱布。
他的心猛地一紧,药箱里的银针跟着轻晃:“王妃可是有哪里不适?见你垂眉苦脸的样子。”
云曈放松眉头,目光扫过萧砚亭立在窗前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
“无事,太医也不必为我开药了,我自己来便可。”
她的声音带着三分狡黠,却在触及太医惊慌的眼神时,添了几分安抚,“不过是些常用药材,这我可以自己配伍。”
“这万万不可!”
太医‘扑通’跪地,帽翅扫过青石板,“此为臣的职责,怎能让王妃自个儿准备药呢?若传出去,下官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起来吧,别吓着王妃。”
萧砚亭转身时,鎏金令牌在袖中轻响,“夫人自幼学医,精通药理,你且听她吩咐便是。”
他走到床榻边,看着云曈顿了顿,“但须得由你亲自盯着煎药,若有差池……”
“下官明白!”
太医忙磕头,偷眼看见云曈紧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