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活着出去。”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避火珠,塞进他口中,“含着,别说话。”
火势越来越大,梁木断裂的声响此起彼伏。
萧砚亭搂着她冲向角门,靴底碾碎燃烧的木板,溅起的火星落在他后背,瞬间烫出几个焦洞。
云曈死死攥着他的腰带,闻着他身上传来的焦糊味。
当两人跌出角门的刹那,闻香居的屋顶轰然坍塌。
萧砚亭护着她滚进雪堆,怀中的铁盒硌得胸口生疼,却听见她渐渐陷入昏迷在耳边轻声说:“报仇……”
雪粒子落在她发间,萧砚亭伸手替她拂去,却发现掌心染着血迹,她攥着书签的手早已被灼得血肉模糊。
他看着云曈,喉间滚过万千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句低哑的:
“疯子。”
他低咒一声,声音却发颤。
最后云曈指尖轻轻展开,书签上的焦屑簌簌落在雪地上,与从她掌心滴到地上的血混在一起。
远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上的刺绣被火光照得透亮。
青黛和紫鹃抱着木箱跪在雪地里,看见云曈被萧砚亭抱在怀里,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雪水。
而在他们身后,闻香居的火势渐渐转小,焦黑的废墟里,正冒着青烟。
“我带夫人回去。”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却在低头看她时,眼底翻涌着疼惜。
沈断欲言又止,看着萧砚亭小心翼翼托住她后脑的动作,终究将“暗察司还需勘察现场”的话咽了回去。
马车里弥漫着浓重的金疮药味,萧砚亭撕开封喉的玉带,露出她被火星燎伤的脖颈。
“云曈,”他贴着她耳边轻唤,马车颠簸间,他听见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你若敢死,我便让你再无归处。”
她没有回应,唯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萧砚亭替她盖好披风,望向窗外渐熄的火光。闻香居的废墟在月光下泛着灰黑,焦木间仍有青烟袅袅。
马车驶入晏王府,萧砚亭抱着云曈穿过长廊,廊下的灯笼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雪地上。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睫毛上凝着的雪珠化了,混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