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马车做什么?”
“烧了它。”
云曈的声音带着决然的态度。
萧砚亭忽然冷笑,伸手扣住她手腕压在案几上,密报被带起的风卷到地上:“烧了?夫人可舍得?闻香居可是夫人这三年来唯一的依靠,唯一的落脚地,夫人可真洒脱。”
他盯着她眼底的决绝,喉结滚动,“那是你当时从火场里爬出来后唯一拥有的东西。”
“难道王爷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她仰起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留着它,等枢密使从暗格里翻出云家以往的账本?还是等他们顺着密道摸到废王府的暗道?”
她的指尖划过他攥着自己的指节,“当年是我用命创立的东西,如今该由我亲手送它归土。”
萧砚亭松开手,后退半步倚着书架。
窗外的雪光映在她脸上,将阳光里的火光衬得格外凛冽。
“法子倒是有,”他指尖轻扣着案几,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夫人可愿用一样东西交换?”
云曈唇角勾起,摇头时珍珠钗轻晃,声音裹着三分薄凉:“萧砚亭,既然有心,便直说;无心,即可不说。”
萧砚亭忽然笑了,笑声混着叹息。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案几压皱的裙摆,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马车和马匹,就在角门候着。”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取出个锦盒塞进她袖中,“里面是避火珠,还有……”
“还有暗察司的飞鸽传讯符。”
云曈接过锦盒,“谢王爷。”
“不必谢我。”
萧砚亭转身吹灭烛火,黑暗里只有他眼底的光忽明忽暗,“若敢让自己出事,本王便把你锁在书房,日日看着你抄《女戒》。”
云曈轻笑:“王爷可知,《女戒》第一页,臣妾早已用墨汁写满了‘萧砚亭’三个字?”
黑暗中传来他的低咒,却在她推门而出时,听见极轻的一句:
“活着回来。”
云曈攥紧袖中的锦盒,狐裘扫过门框时,带落了一片萧砚亭案头的玉簪花书签。
她低头看着雪地上那抹苍白,忽然想起初遇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