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感受到那份暖意后,慢慢放松下来。
萧母抬头望她,又转头看向萧砚亭,他正背过身去擦拭案几,映得指节发白。
“阿砚啊,”她开口,“别总板着脸,多陪陪阿曈。”
正在擦拭的手猛地顿住,随即吹了吹案几上的灰:“母亲好好歇着,莫要操心旁的。”
“我怎么能不操心?”
萧母望着儿子,眼角堆起温柔的褶子,“当年你父亲也是这副别扭性子,若非我主动……”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掩口轻笑,“罢了,如今见你们这般,我这心里头啊,比喝了蜜饯汤还甜。”
“母亲若喜欢蜜饯,儿媳明日便让人去多采些玉簪花。”
云曈适时接过话头,指尖轻轻替萧母理了理歪斜的银簪,“不过这名字……阿曈?倒比‘云氏’听起来亲昵许多。”
话音未落,她心底忽然泛起涟漪,自三年前大火中父亲故去后,再无人唤她“阿曈”,这声轻软的称呼像把锈刀,轻轻剜开结痂的伤口,却又敷上温热的药。
“自然要叫阿曈。”
萧母握住她的手,将安神香包往她掌心按了按,“你这般聪慧贴心,哪像外人?倒像是我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闺女。”
她转头望向萧砚亭,“阿宴自小就倔,往后若有什么委屈,只管同我说,我替你做主。”
萧砚亭望着云曈眼底跳动的笑意,忽然伸手将她往门口推,“时候不早了,你去瞧瞧房间备得如何。”
“是,王爷。”
云曈任由他推着走,经过门槛时忽然回头,“母亲放心,若王爷敢板着脸,儿媳便用玉簪花酿的苦丁茶替他醒醒神。”
“云曈!”
萧砚亭喊道,却在萧母的轻笑声中,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