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抬起头,眼中泛起一层薄雾:“和我当年的嫁妆碗,花纹一模一样……”
声音里带着十年岁月沉淀的喟叹。
云曈注意到萧母的手指微微发颤,连忙上前半步:
“母亲若喜欢,儿媳回府便把库房里成套的碗碟都寻出来,每日变着花样给您盛粥。”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
萧母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温柔:“好孩子,难为你这般用心。”
说着,她转头看向萧砚亭,目光在儿子身上逡巡,“阿砚,你性子倔,可别欺负人家。”
萧砚亭喉结动了动,别过脸去掩饰眼底翻涌的情绪:“母亲说的什么话。”
他弯腰捡起落在云曈肩头的玉簪花花瓣,“时辰不早了,该启程回府了。”
“回府……”
萧母重复着这个词,笑容淡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裙摆,“可是我……”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我怕府里那些金器、刀剑……”
云曈轻轻握住萧母冰凉的手,将安神香包塞进她掌心:“儿媳已经把府里的鎏金器物都换成了软绸屏风,连您的房间都铺满了玉簪花地毯。厨房备好了您最爱的莲子百合粥,还有……”
她压低声音,“府内养了两只不怕人的白猫,是要给您解闷。”
萧母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落下泪来:“傻孩子,何必为我费这么多心思……”
“因为您是阿砚最重要的人。”
云曈的声音真挚而坚定,目光里映着萧母的身影,“也是我的母亲。”
萧砚亭站在一旁,看着母亲颤抖着伸手。
阳光穿过花廊,在三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十年前那个雪夜,母亲被送走时绝望的眼神,与此刻眼中重新燃起的光亮重叠。
“好,那就回府。”
萧母终于点头,任由丫鬟搀扶着往马车走去。
经过萧砚亭身边时,她突然停住,伸手替他整理歪斜的衣领:
“天冷,多穿些……”
萧砚亭僵在原地,看着母亲鬓边的白发,喉咙像是被卡住。
云曈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