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曈顿了顿,摸出袖中刚才被揉皱扔进破陶罐的纸团展开,“还有,找个绣娘,照着这些字的笔迹,做十张一模一样的假字条。”
青黛望着云曈眼底重新燃起的锋芒,忽然笑了:
“奴婢这就去办。不过夫人得答应先喝碗燕窝粥,奴婢们在福言殿熬了两个时辰了。”
云曈点头,一饮而尽。
萧砚亭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云曈。
……
寒风卷着碎雪扑在晏王府朱红的漆门上,云曈掀开马车厚重的貂绒帘幕,绣着金线云纹的裙摆扫过结霜的踏板。
萧砚亭紧跟其后,蟒袍下摆带起的风将她鬓边的珍珠步摇吹得轻晃,他抬手虚护在她头顶,避过廊下摇晃的冰棱。
门房瞥见二人身影,铜铃摇得山响。
福言殿的雕花槅扇尚未完全推开,萧老夫人已拄着嵌玉拐杖疾步而出,绛紫色斗篷扫过满地碎玉般的积雪:
“这才未时三刻就见不着日头,快些进来!”
她布满皱纹的手径直探进云曈袖中,触到微凉的指尖时,浑浊的眼睛立刻泛起水光,“瞧瞧这手冻得,定是那太医署连个地龙都舍不得烧!”
云曈本能地僵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抗拒。
自父亲大火中离世后,她早已习惯了孤身应对风雨,这般直白的关切反而像根刺,扎得她喉头发紧;加上此前大婚之时,萧老夫人提及师父沫瑶之事,让她有抗拒之心。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半寸,却被老夫人攥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渗进来,烫得她眼眶微热。
萧邱负手立在阶前,他目光扫过儿子,又落在云曈鬓边歪斜的珍珠钗,沉声道:
“听说陛下下旨让你们到太医署协助案件?”
“正是。”
云曈垂眸行礼,借机抽回被握住的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银匙,那是她目前拥有的唯一护身符。
老夫人失落的眼神让她心尖一颤,却仍维持着疏离的微笑,“太医署暗流汹涌,春闱庆功宴此案牵连甚广,儿媳不敢懈怠。”
老夫人望着她挺直的脊背,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枯黄的手指捏着袖口来回摩挲。
萧邱瞥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