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连连摆手,“只是对照典籍辨认形状,断不敢让他们接触真药!”
云曈缓步走到长桌前,拾起一张画着蛊毒阵法的宣纸,右下角批注着“需配迦南香”。
她指尖敲了敲纸页:
“研习毒理是好事,只是这阵法……倒像是用来害人的。”
院正僵在原地,干笑两声:
“王妃说笑了,我朝以仁治国,太医署自然只研救人之法……”
“救人?”
萧砚亭漫不经心翻开一本《西域毒理考》,书页间掉出半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那这花瓣,是用来救什么病的?”
院正的喉结剧烈滚动,目光躲闪:“许是弟子们贪玩……”
云曈忽然指着阁楼最上层:“那本《千金方·毒论》,能否取下来一看?”
院正脸色煞白:“那、那是孤本,轻易不能触碰……”
“哦?”
萧砚亭冷笑一声,沈断已利落地跃上药柜,取下典籍捧给云曈。
她翻开泛黄的书页,见空白处用朱砂新写着“迦南香+朱砂=幻听”的公式,笔迹与桌上宣纸如出一辙。
“院正说弟子们只辨药材,”云曈合上书卷,重瞳映着老人惊恐的脸,“那这配伍公式,又是谁写的?”
阁内死寂如夜,唯有寒风穿过窗棂的呼啸声。
院正扑通跪地,银须扫过青砖:
“王妃明鉴!老朽委实不知……许是林大人指导弟子时所写!”
萧砚亭把玩着令牌走向长桌,指尖划过狼毫笔尖:
“林大人指导的弟子,用太医院的典籍,研究出现在春闱庆功宴的毒药。”
他忽然抬眼看向云曈,“王妃既协理太医署,这守拙阁往后便由你整顿如何?”
云曈望着桌上未干的墨痕,又扫过药柜上“守拙”二字的斑驳匾额,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正该如此。从今日起,未经本宫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她转身时,狐裘扫过院正佝偻的脊背,“至于这些研习记录……院正最好祈祷,它们真的只是纸上谈兵。”
阁外风雪渐缓,云曈踏出守拙阁时,掌心紧攥着那张写有配伍公式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