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一句‘查归查,莫要影响大局’。”
裴礼突然冷笑,笑声里压制着愤怒,“言外之意,不过是让我找个替罪羊结案,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猛地将案卷拍在案头,震得烛火剧烈摇晃,“丞相权倾朝野,动他等于动摇国本。”
云曈感觉指尖发凉,她想到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此刻要成为权力博弈的牺牲品。
正要转身离去时,萧砚亭的声音突然传来:
“躲在外面偷听,不打算进来?”
她果断走进书房,目光扫过案头的供词,上面‘书吏张贵’的画押刺得眼睛生疼:
“堂堂大理寺,就这么草草结案?”
裴礼望着她眼中怒火,神色复杂:“晏王妃以为如何?皇上忌惮丞相党羽遍布六部,太子与丞相又牵扯颇深,这案子……”
他顿住,喉结滚动,“不是我能左右的。”
萧砚亭认真地望向云曈:“若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他指尖富有节奏地敲打着案头,“明知真相却要掩盖,看着无辜者定罪,就像当年你师父被构陷,最终要隐姓埋名地生活一样……”
云曈无奈地扯着嘴角:“当年我无力回天,但现在……”
她抓起供词撕成碎片,“那些学子寒窗苦读十载,凭什么成为皇权的祭品?”
“所以你打算以卵击石?”
萧砚亭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欣赏,“皇上默许此事,就意味着丞相背后站着的,是整个皇室的利益。你若执意追查,不仅救不了那些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裴礼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重重叹了口气:“晏王妃,裴某虽为大理寺少卿,但在这朝堂之上……”
他直视云曈,“终究只是皇上手中的刀。”
“我明白了。”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在这朝堂之上,终究抵不过皇权。”
裴礼默不作声地收起案卷,萧砚亭望着云曈失魂落魄的模样,罕见地没有出言嘲讽,只是将一杯凉茶推到她面前:
“这杯茶,就当是给那些求而不得的公道,送一场清醒。”
云曈握着已经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