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中,林奉望着云曈,又低头看着图纸上精确到每一寸的标注,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当第一滴眼泪砸在图纸上时,他终于沙哑开口:
“我……我帮你,但你若失守承诺……”
云曈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眼神中充满坚定,“以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起誓。”
林奉重重地点头,“好,我这就派人把毒药材烧毁,重新查验所有膳食。”
他突然攥住云曈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若敢让阿绫出事……”
“【暗察司】的人已经得手。”
云曈甩开他的手,展开沈断刚送来的密函,信纸上还沾着城西地牢的霉斑,“半个时辰前,令妹已被转移到安全之处。”
林奉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
云曈拿起桌面上的药方,突然将纸张重重拍回桌面:
“继续研制解药,不管最终如何结案,这味毒液绝不能留在世上。”
她抓起案头残留的草红花,碾碎的粉末在掌心留下刺目的红痕,“淑妃能让你调配出混合毒,难保其他人不会依样画葫芦。”
林奉望着她眼底的警惕,无奈地笑着: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思路周全。可就算我研制出解药,你以为皇上会容许太医署留存这种能威胁众臣的方子?”
他指向窗外暴雨中的宫墙,“这些毒,本就是为了震慑心怀不轨之人。”
“所以就要让它们继续成为杀人的刀?”
云曈认真地看着她,“林大人,你若还记得‘医者仁心’四个字,就该明白,有些药,生来是救人,不是害人。”
……
……
福言殿的香炉飘出袅袅沉香,云曈刚跨进门槛,便听见书房内传来压低的对话。
她驻足在月洞门外,望着萧砚亭倚在虎皮椅上的身影,对面的裴礼握着一卷案卷。
“丞相府的书吏招认,考题是从他房中流出。”
裴礼的声音很是冰冷,“但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小小书吏怎敢动春闱考题?”
萧砚亭转动着手中的掌珠(保健球):“皇上怎么说?”
“早朝后单独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