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做“雨后春山”时,苏嬷嬷突然提醒:“笋性寒,若要照顾体质虚寒的学子,需加些温补的黄芪。”
云曈提笔记录,余光瞥见对方腕间银镯上半朵云纹暗纹,与【暗察司】标记相似,心中微动,面上却只专注于菜谱修改。
直到青黛第五次敲响雕花木门时,云曈才刚用朱砂笔在菜谱扉页上勾完最后一笔。
苏嬷嬷望着案头密密麻麻的批注,原本浑浊的眼底泛起一丝异样的光。
那些将药理与烹饪完美融合的巧思,还有对各地食材特性的精准把握,绝非寻常闺阁女子能企及。
苏嬷嬷合上账本,火漆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晕:“老身倒是小看王妃了。”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王妃聪慧,这宴席定会出彩。”
转身离去时,身上的银镯轻响在空荡的书房里,久久未散。
青黛和紫鹃几乎是撞进房门的,“我的好王妃!”
青黛举着金丝绣牡丹的华服急得直跺脚,“戌时三刻的宫宴,这都什么时辰了!”
紫鹃则眼疾手快地将云曈按在梳妆台前,檀木梳齿穿过青丝的瞬间,萧砚亭带着冷冽的夜风掀帘而入。
他倚在门框上,玄色蟒袍上的金线云纹泛着冷光。
目光扫过云曈,忽然轻笑出声:
“原来王妃扮起凤凰来,倒比麻雀更勾人。”
话音未落,云曈抄起胭脂盒精准砸去,却被他领空接住,指尖还沾着些许丹砂红。
“晏王好雅兴。”
清冷的女声突然从殿外传来。
沈宁霄立在殿外,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晃,将她眼底的寒意都衬得温柔了些,“本宫想着云妹妹头次参加宫宴,特来相陪。”
萧砚亭把玩着胭脂盒的动作一顿,龙纹玉佩在腰间发出细微碰撞声。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云曈身侧,袖袍不经意间划过她手背:“有本王在,淑妃娘娘还是操心自己的步摇别散了吧——毕竟,上次宫宴,某根簪子可是扎进了御花园的假山里。”
沈宁霄的脸色瞬间白了白,很快又挂上温婉笑意:“晏王说笑了。”
……
……
皇宫,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