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高瘦唤做紫鹃,盯着云曈袖中的银针轻笑:“也不知王爷从哪捡来的野丫头,连规矩都搞不懂。”
云曈对着铜镜描眉的手顿都未顿:“你们若是嫌闷,后院有马棚,去帮车夫铡草倒也解乏。”
青黛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紫鹃更是气得跺脚:“你!”
“或者,”云曈转身看去,“去【暗察司】禀报,就说王妃刁难暗探?”
两个丫头的脸色瞬间煞白,青黛攥紧裙摆嘟囔:“装什么主子……”声线却比方才弱了七分。
云曈望着铜镜里自己泛着冷意的眉眼,忽然想起父亲说过“医者需有仁心,更要有獠牙”。
看着两人不爽的脸容,便挥挥手:“你们出去吧。”
其后,跌坐在太师椅上,望向案头上沈断从【闻香居】搬来的东西,静静地躺着父亲留下的一本书籍。
云曈手掌捏成团,记忆突然翻涌——
春日的太医署后院,杏花落在父亲肩上,他握着自己的小手辨认草药:
“这是紫苏,解表散寒;那是当归,补血活血……”
父亲本是进士出身,却因母亲久病,毅然投身医术。
从太医署学徒到炙手可热的医师,他的医术越发精湛,可终究没能留住母亲。
后来,父亲在采药时,认识了一位女子,背着一个药篓,眉清目秀,很是美丽。
女子善于辨识草药和医术,后来才知晓女人正是【暗察司】的前首席药师——沫瑶。
沫瑶对云曈很是用心,教她辨别草药,传授药理;后来云曈更拜了沫瑶为她师父。
最深刻的是一年深秋,沫瑶晚上坐在云曈床边,将染血的暗号手册塞进她怀里:“记住这些,若有一日【暗察司】的人找上门,能自保”
而父亲则在某个深夜,握着她的手比划【暗察司】的手势:
“当年我为太医署采办药材,见过这些记号他们说,掌握暗号的人,能在死人堆里活下去。”
当时年纪轻轻的云曈并不知【暗察司】到底为何物,更不知手册里的是何意,却知能让父亲和师父都如此在意之事,定有含义。
云曈抚摸着父亲的手稿,眼泪滴落在“医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