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那年,父亲教她辨别毒草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曈儿记住,断肠草虽毒,却是【碧瞳散】解药的关键……”
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了萧砚亭袖中一闪而过的银光。
云曈瞳孔骤缩,那是【暗察司】特制的绞弦,薄如蝉翼,杀人不见血。
她心中的仇恨与警惕愈发浓烈,手中的银刀微微颤动,面上却维持着医者的镇定:
“公子莫要多言,以免耗费体力。”
暴雨如注,雨水拍打着【闻香居】的门窗,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
“公子该换药了。”
云曈故意将金疮药抖落在案几上。
药粉混着雨水凝成淡红色的浆,让她想起太医署被鲜血浸透的地砖。
萧砚亭忽然捉住她欲收回去的手腕:“姑娘的手在抖。”
“民女左手不灵便。”
云曈任由他指尖划过手背的烧伤,那是三年前大火留下的伤痕,“小时候试药烧的。”
实际上,这是她在那场大火中奋力挣扎留下的印记,时刻提醒着她所遭受的苦难。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萧砚亭反手按住肩胛骨某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忽然从怀中取出个物件:
“姑娘,这是你的吗?”
那是个金线绣桂花的旧香囊,边角已经泛白。
云曈呼吸一滞,目光死死地盯着香囊,仿佛被定住一般。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你从何处得来?”
当年,十四岁的云曈,随父亲云怀瑾前往北境采药。
云曈在冰湖边兴奋地奔跑,突然,冰面毫无征兆地破裂,她瞬间坠入刺骨的寒水中。
冰冷的湖水迅速将她淹没,恐惧如藤蔓般在她心中疯狂蔓延。
就在她意识即将模糊时,一只手破冰而入,有力且温暖,虎口处还长着一粒朱砂痣;即使那人裹着染血的绷带,仍拼尽全力把自己救起。
那人将她救起后,悄然离去;而云曈发现她随身携带的金线绣桂花香囊遗落了。
她焦急地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