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谷卫民一把鼻涕一把泪,胡乱抹了把脸,继续哭诉道: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上班前我谁都不想理,下班后我跟路边的狗都能辩上两句。”
谷卫民哭得真情实意,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谷翠玲没那耐心哄他,抬手就朝他肩膀推了一下。
“大清早的,可别逼我抽你啊!小小年纪哪来那么些病,我看你就是装的。”
说完不顾儿子的挣扎,硬是捏着耳朵把人拽出大门。
谷卫盈用双手捂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刺激到弟弟幼小的心灵。
谷卫民跟魔怔了似的,被揪着耳朵也不喊痛,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
“夜夜因无法拯救众生而失眠多梦,感觉整个人已经被掏空,日日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我宁可拎着锄头去为祖国开疆扩土,也不想继续面对一群大妈的围攻。”
自从下乡动员开始,他每天都要吃各式各样的闭门羹,聆听花样百出的托词。甚至还有那不讲理的,会破口大骂,把唾沫星子喷他一脸。
最过分的要数那一大家子,轮番上阵联合围攻,可怜他一个人舌战群儒。
就算他是毒蛇(毒舌),这一趟趟下来,也耗干了精力,喷不出毒液。
天天接受拷问,日日经受煎熬,这倒霉工作谁干谁发疯。
谷翠玲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好奇的伸手探了探额头上的温度,与自身对比过后确认没有发烧,这下子更来气。
心里头只觉得:这小子指定是皮痒痒,三天不打就想上房,一天不打就想作妖。
谷翠玲松开捏在耳朵上的手,四处寻摸哪里有趁手的工具,准备赏他一顿竹笋炒肉。
没想到刚松开手,小儿子啪叽一下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就开始哭嚎:
“娘,你就放过我吧,我是真的不想去。继续这样下去,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也好过日日接受这堪比凌迟的折磨。”
谷卫民哑着嗓子,时不时抽泣,连带肩膀都跟着颤动,看起来可怜极了。
谷翠玲想不明白,只是简简单单的工作,怎就让小儿子这么难以接受。将疑惑的视线投到小闺女身上,期望她能给自己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