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正好赶上饭点,牛车进了院门,谷翠玲连忙招呼小儿子,让他去拿三副碗筷出来。
卫明理刚想出言阻止,谷老爹拿烟杆子捅了他后腰一下,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坐在闺女让出来的上座,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开口表扬起自家闺女:“还是闺女贴心呐,我这上辈子也不知是积了多少德,才拥有这么一件小棉袄。”
转而又臭着张脸,恶声恶气的抱怨道:“不像家里那几个混小子,一个个都跟那讨债鬼似的,没一个让我省心。”
好话谁都爱听,谷翠玲脸上尽是笑意,唇角都快裂到后槽牙,眼神亮得能晃瞎眼。
卫明理轻嗤一声,倒没出言扫兴,从善如流的坐下来用饭。
谷翠玲坐在老爹旁边,一边夹菜,一边接着刚才的话往下唠。
“瞧您这话说的,我那几个弟弟不也都孝顺听话嘛!您呀,就别瞎操心,跟我娘好好在家享福就行了。”
谷老爹憋了一肚子苦水,不吐不快。可这毕竟还有外人在,他还是强行把话咽回肚子里。只是脸拉得老长,一看就是心情不佳。
用过饭后,乔家兄妹俩该洗碗的洗碗,该收拾桌子的麻溜收拾桌子,忙得井然有序,半点不用别人操心。
等把一切打理妥当,就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房间,也不留在这里碍眼。
卫谷余跑到厨房里烧热水,把沏好的茶用托盘端过来。
这下无关之人都已离开,谷老爹便开始畅所欲言。
“闺女啊,你都不知道,咱家那糟心的老小又闯出大祸,我都快愁死了。”说完便苦着张脸,吧嗒吧嗒抽起了烟。
谷翠玲听了这话,连忙问道:“小弟又咋啦?投机倒把被抓啦?”
“真要是因为这个被抓,那我就不用这么犯愁。把他送去劳改,还能给家里省些粮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犯下大错,被我失手开了瓢,如今还在家躺着下不了炕。”
谷翠玲听了这话连忙安慰:“您呐,就是嘴硬心软,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这受了伤你又心疼。再说,小弟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你跟他好好讲道理,他会听的。”
谷老爹一脸欲言又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