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弯腰捡起漂浮的猩红嫁衣。当她转身时,怀里的襁褓传出九头蛇的嘶鸣。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灌进眼眶。
我眨动眼睛,却连最微弱的光斑都捕捉不到——右眼的黑洞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左眼沙漏里的黑沙流动变得异常缓慢,仿佛时间正在胶着。指尖触碰眼皮时,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那里已经不再是血肉,而是两颗完美嵌合的青铜算珠,表面布满细密的卦象纹路。
永夜当票在掌心发烫,新浮现的血字如同活物般蠕动:\"当期:永恒,已付:视觉、痛觉,待付:?\"。那个扭曲的问号正在渗出黑血,血珠坠地时竟发出算珠碰撞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咿——呀——\"
忽远忽近的婴啼刺破黑暗。声音时而如新生儿般清亮,时而似垂暮老者嘶哑。我踉跄着朝声源挪步,脚踝突然被什么缠住——是那件猩红嫁衣,布料下无数青铜鳞片正在苏醒,顺着小腿攀爬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毒蛇游过枯叶。
冰凉的手指突然贴上喉结。
\"第三个黎明到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江水特有的腥锈味,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碎屑,\"今日的利息是\"
剧痛从耳膜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