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如提线木偶般直立。他们身上延伸出青铜锁链，全部连接在女人的命盘上。随着锁链绷紧，我的右眼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黑洞正在吞噬我的视觉。
在彻底失明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女人从命盘里抽出一张崭新的当票。票面用金粉写着：\"当期：永恒，典当物：陈青梧之视觉，利息：明日收取味觉\"。
学徒的残躯突然暴起，枯骨手指插入女人的命盘：\"他当年把你缝进《永生契》，就是为了今天！\"
命盘\"咔嚓\"一声卡住，江面瞬间结冰。
冰层下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一座倒悬的青铜楼阁从江底升起。阁楼门窗全部朝下，飞檐上挂着的不是铃铛，而是一个个微型棺材。最中央的匾额上写着\"九幽当铺\"，但所有文字都是反的。
女人的右眼开始流血，命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你竟然唤醒了倒悬的当铺\"
倒悬的阁楼门扉洞开，里面走出一个穿长衫的男人——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但右眼是正常的，左眼却嵌着逆时针旋转的命盘。
\"欢迎来到"逆当铺"。\"他的声音像是隔着水传来，\"这里是收债者的地盘。\"
女人突然惨叫起来，她心口的青铜印正在融化。逆当铺的男人伸手按在她的命盘上，轻轻一拧——
\"咔嚓！\"
命盘碎裂，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我看到了苏白薇最后的时刻：她不是被日本阴阳师杀死，而是自愿走进《永生契》，用自己的魂魄替换了原本该被典当的\"我\"。
\"明白了吗？\"逆当铺的男人拾起碎裂的命盘，\"真正的利息，从来都是"爱"。\"
女人的身体开始崩解，飞鱼服化作灰烬。在彻底消散前，她突然用苏白薇的声音说：\"下一个黎明记得闭上眼睛\"
倒悬的当铺开始下沉，江面冰层碎裂。逆当铺的男人将一枚青铜算珠塞进我血肉模糊的右眼：\"这是她最后一颗眼泪，能让你在下一个轮回少痛一点。\"
晨光再次降临，江畔的芦苇上挂满冰凌。永夜当票上的字迹已变成：\"当期：永恒，利息已付：视觉、痛觉，待付：？\"
远处的薄雾中，穿嫁衣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