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笔!”
他拿起御笔,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一挥而就。
一首简短辛辣的打油诗,跃然纸上。
《咏煤》
本是乌山一块石,
何分玉阙与银丝?
东施若解其中味,
应愧当年效颦时。
诗的意思简单粗暴:大家都是一个山里挖出来的黑石头,你装什么高雅?你那所谓的“玉阙金麟”,不过是东施效颦,徒增笑料罢了!
“拿去。”李睿将宣纸递给柳如风,“让这首诗,成为京城最新的风尚。”
柳如风双手接过,只看了一眼,便抚掌大笑,眼中全是崇拜。
“陛下高才!此诗一出,那陈廷和与沈万福,怕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了!”
他领了旨意,兴冲冲地退了出去。
不出半日,这首极具讽刺意味的《咏煤》,便以一个恐怖的速度,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馆的说书人将其编成了段子,青楼的歌女将其谱成了小曲,就连街边的顽童,都在拍手传唱。
“东施效颦玉阙煤,皇帝圣明辨真伪!”
一时间,“玉阙金麟煤”彻底成了一个代表着“愚蠢”、“附庸风雅”、“被人当猴耍”的代名词。
那些之前花大价钱买了“玉阙金麟煤”的达官贵人,此刻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他们偷偷摸摸地把家里剩下的煤饼子处理掉,生怕被人发现,再也不敢提起这茬。
陈府。
书房内,一片狼藉。
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
内阁首辅陈廷和,面色铁青,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年迈雄狮。
心腹幕僚吴敬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首……首辅大人……息怒啊……”
“息怒?!”陈廷和一把抓起桌上一个紫砂茶壶,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让本辅如何息怒!”
他指着吴敬的鼻子,破口大骂:“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这就是你的釜底抽薪之计?!”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