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苏晚晴的耳廓响起。是顾景淮。他甚至没有回头确认王姨冰尸的惨状,动作快如闪电,脱下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带着他残存的体温,猛地兜头罩下,将苏晚晴的视线彻底隔绝在那片冰冷的黑暗里。
湿热的气息,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喷在她无名指那道深陷的戒痕上。戒痕在黑暗的包裹和温热气息的刺激下,传来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麻痒。
“王姨是老爷子用了二十年的厨娘,”顾景淮的声音在西装布料下显得格外沉闷,语速却快得惊人,“她最擅长的点心是……”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得如同在每个人心尖上划过的脆响,打断了顾景淮的话。
是冰块碎裂的声音。
源头,正是王姨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大张着的嘴!
只见她下颌处一块冻结的冰坨,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或是内部细微的应力变化,终于崩裂脱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被冻得梆硬、裹着冰壳的小东西,从她僵硬的舌根后滚落出来,“嗒”一声砸在布满白霜的地面,又向前弹跳了几下。
是一块吃了一半的马卡龙。艳俗的粉红色糖霜在应急灯下格外刺眼。
更刺眼的,是糖霜表面,用某种暗红色、早已凝固的液体,刻下的两个歪歪扭扭、笔画扭曲,却触目惊心的字:
换 婴
“嗡——!”
苏晚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她猛地扯下罩在头上的西装,动作剧烈得带起一阵冷风,苍白如纸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带着极度的震惊和一种濒临爆发的质疑,死死钉在身旁顾景淮的脸上!
就在这一瞬间,头顶一盏角度刁钻的应急灯,光线诡异地扫过顾景淮的后颈。
苏晚晴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在顾景淮黑色衬衫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缘,在那紧实有力的颈肩线条之间,一道被衣物常年遮掩、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旧疤痕,此刻在强光的直射下无所遁形!那疤痕的形状……扭曲、蜿蜒,线条构成一个极其抽象却又无比熟悉的图案——一朵简化的栀子花!
与王姨脚踝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