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之内,死寂无声,唯有五人粗重的呼吸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雪崩的恐怖威力,依旧让众人心有余悸。于少卿盘膝调息,幻影璧的微光缓缓流转,修复着受创的经脉。沙凝玉和穆尔察宁依偎在他不远处,脸色苍白,炎烈璧与岩岳璧残片的光芒亦是黯淡。陈圆圆缩在角落,抱着双膝,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腕间的沧澜璧手链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吴三桂倚靠在冰冷的岩壁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那只锐金烛龙臂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雪崩的冲击几乎将其废掉。他低头审视着手臂,眼中凶光闪烁,时而怨毒,时而又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狂热。他体内,月隐松再次改造的力量如同蛰伏的凶兽,蠢蠢欲动,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但这痛楚,却奇异地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兴奋。
“咳……咳咳……”吴三桂猛地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这伤势并非全然来自雪崩,更多的是体内那股霸道力量反噬的结果。月隐松的改造,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也更加……强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个时刻。
“吴三桂,你最好安分些。”于少卿睁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在这绝境之中,任何一丝不稳定的因素,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吴三桂缓缓抬起头,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暴戾与嘲讽:“于少卿,死到临头,你还想教训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吗?”他猛地站起身,身形虽然踉跄,但一股强大的气势却从他体内爆发开来,锐金璧的银光在他周身狂乱地闪烁,将这狭小的冰洞映照得一片惨白。
“你父亲吴襄,当年何等威风?辽东将门,结果呢?被朝中那些酸儒文官摆布,像条狗一样!还有我舅父祖大寿,大凌河死守,九死一生,最后换来了什么?还不是要看那些阉党权贵的脸色!我们吴家,世代为大明镇守边疆,抛头颅洒热血,得到的却是猜忌、羞辱、还有那该死的‘辽人不可信’!”吴三桂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中布满了血丝,历史的屈辱与不甘,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心中汹涌。
“崇祯皇帝,刚愎自用,听信谗言,自毁长城!袁督师何等英雄,却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