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根本就不存在的、所谓的后金秘密火器营据点,其用心险恶至极。
“报——!将军!紧急军情!”
“发现敌军主力正向西南方向的丘陵地带集结!”
一名传令兵浑身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压抑的中军大帐。
他身上那件早已破旧不堪的蓑衣,不断滴落着冰冷的雨水,很快便在青砖地面上汇成了一滩暗红色的水洼,触目惊心。
监军王公公翘着兰花指,得意洋洋地甩着手中的拂尘。
他指甲上那鲜红刺眼的丹蔻,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一丝妖异的红光,令人作呕。
“哼,果然不出本宫所料!祖将军,还不快调三千精锐,前去堵截!”
他故意将“堵截”二字咬得极重,眼角那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与轻蔑,如同毒针般扫过祖大寿那张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庞。
祖大寿死死攥紧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几乎要嵌入掌心。
他眼睁睁看着身旁名义上的主帅,竟真的不假思索地点头下令,将数千将士的性命视同儿戏。
喉间,发出一声如同被困野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低沉嘶吼。
——那片丘陵地带,遍布着致命的沼泽与流沙,明军一旦踏入,便是自寻死路,插翅难飞!
他猛地想起三日前,于少卿冒死塞给自己的那张字条。
上面,用炭笔清晰地勾勒出了后金火器营的真实方位与兵力部署,那是何等重要的救命情报!
可那张凝聚了于少卿心血与勇气的救命纸条,此刻,却早已被王公公轻蔑地当作废纸,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盆之中,化为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三日后,惨败的消息如期传来,如同晴天霹雳。
踏入沼泽的数千明军精锐,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被早已埋伏在此的后金弓箭手与重甲骑兵,居高临下地肆意屠戮。
箭雨如蝗,刀光如雪。
幸存者不足百人,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大营。
他们浑身沾满了腥臭的泥浆与凝固的血块,眼神之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刻骨的绝望,许多人甚至已经精神失常。
“将军……我们……我们中埋伏